“那……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萧云衍失魂落魄的朝门外走去。

楚景容本想说从今往后都不想再见到他,可余光扫到那人受伤窘迫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把这话咽了下去。

看着大红的喜帐,燃烧的喜烛,满壶的喜酒,艳红的喜枣,楚景容只觉得无比烦躁与窝心。

这种情绪,是他二十几年来不曾体验过的。

扯下喜帐,吹灭喜烛,打翻喜酒跟喜枣,楚景容无力的坐回床边,皱紧眉头,眼底是未消的怒意。

自从离开鬼谷,出师下山,这么多年,从没人敢让他生这么大的火气!

萧云衍,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让当今圣上跟皇后拿着师傅遗留的书信亲自逼迫于他,真以为他楚景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堂堂一国帝师,做了他人男妻,滑天下之大稽!

两年而已,他忍了!但这两年内,他跟萧云衍一个都别想好过,早晚有一天,那人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门外的萧云衍,听到屋内乒乒乓乓的动静,顿住了脚步。

他左手扶着柱子,右手捂住胸口,面色有些苍白,压低声音轻咳两下。

为了能赶上大婚的良辰吉日,他积极配合太医治疗,后背的伤口已然愈合,可伤筋动骨一百天,楚景容刚才那一下,牵动了他的暗伤。

扶着柱子蹲了下来,四下无人,萧云衍红了眼眶。

求娶楚景容,就要承担那人的怨气与愤懑,楚景容以为是折辱,自己却百口莫辩,毕竟真的心悦一个人,怎么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将他禁锢在身边?

可不求娶楚景容,就要时刻提心吊胆,生怕他相中了别人,以楚景容的性子,眼里一旦有了别人,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