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衍听后,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

他摊开手掌,与楚景容十指相扣。

胸腔震动,让人心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我在。”

“景容,不冷了,我在,永远不会离开。”

楚景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在一片怡人的暖意中,慢慢昏沉过去。

此后三年,午夜梦回,耳边时常回绕着的那一句“我在”,每次都让楚景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蜷缩起身子,将头靠在床头,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俱是晶莹的湿意。

原来在睡梦中,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与萧云衍分别的三年,他畏寒的毛病一年比一年加重,到最后的数九寒冬,整个人冷的像被冰雪埋葬的尸体,呵气成冰,却再也没有人拥他入怀,在他耳边轻哄“不冷了”。

孤枕难眠,便从匣子中掏出那一纸染血的和离书,指尖一遍又一遍抚过纸张上溅落的血花。

只是这样看着,心都窒息的疼,当初写下和离书的人,心又该疼成什么样?

暗恋十年,离别三年,折寿七年,人生苦短,又有几个二十年?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愿意用二十年的时间去打动一块坚冰?

他们本该共白首,奈何情深已朽。

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吗?楚景容倒想问一句,为什么要食言?既然做不到,为何要承诺?

原来,没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他回头。

萧云衍用二十年的时间,教会他如何去爱,而他用二十年的时间,教会萧云衍如何心爱。

二郎,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