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萧逸蘅一眼,楚景容转身离去,背影憔悴,却在踏出房门的瞬间,再次被萧逸蘅喊住。

确实存了恶毒的心思,萧逸蘅想让楚景容也尝尝五内如焚的滋味。

“楚景容,你知道吗?云衍本没必要十六岁就上战场,他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只想配得上你。”

“那场荒唐的婚礼,是云衍拿命换来的,他跪在父皇面前,生生的受了十三道打龙鞭,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昏死过去都没有改口。”

“母后无意胁迫你,却因为要保下云衍的命,终是选择对不起你。”

“云衍曾说过,这辈子唯一委屈你的事,就是勉强你嫁给了他,他曾像个稚子一样,跑来问朕,要怎么做,才能讨你欢心?”

还记得,在与楚景容合婚前,萧云衍兴致冲冲的拉着他去围场策马狂奔。

萧逸蘅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胞弟,从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最后心死成灰,双眸再无波澜,要他如何不心疼?

“楚景容,云衍只是喜欢你,他罪该万死了吗?深情就算被辜负,也不该被践踏吧?你这么有手段的一个人,有千万种方式教云衍学会放弃,偏偏选了最残忍,最诛心的一种。”

“云衍就差把心掏给你了,楚景容,像你这种人,不配得到云衍的爱,你真的……不配被深爱。”

“够了!”楚景容猛地拔高嗓音,制止萧逸蘅说出更多让他不堪重负的话。

他背对着萧逸蘅,向来身姿挺拔的一个人,竟被这短短几句话压弯了腰。

闭上眼沉默许久,楚景容再开口,不似以往盛气凌人,反而带上几分气弱的乞求:“已经够了,别再说了。”

语毕,楚景容推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他明白,萧逸蘅说的并不尽然。

萧云衍不是就差把心掏出来,而是已经把心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