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楚景容已经和离了,不是下定决心再无瓜葛吗?

为什么离别三年, 一朝回来, 他努力不去关注, 不去侧目,还是会因为那人的一个眼神, 一个背影,让所有的努力化作泡影。

景容他怕疼的啊,自己怎么能弄伤他?

萧云衍的面色有些灰败, 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低着头在大殿中矗立许久, 最后转身慢慢坐回到案桌前, 萧云衍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可惜果酒清淡,就算喝再多, 依旧无比清醒。

那一道骨骼交错声,那青白肿胀的手腕,还有那人寂若死灰的目光, 让萧云衍心如刀绞。

他宁愿自己承担了所有痛楚, 都不愿一丝一毫落到楚景容身上, 更遑论是自己施加的伤害。

楚景容提着酒回到王府,已经是夜深人静, 青梧刚准备睡下, 还没来得及熄灯, 就听到房门外不寻常的动静。

会是公子回来了吗?

今天是王爷班师回朝的日子,公子盼望这一天盼了三年,今天见到朝思暮想之人,定是要与王爷耳鬓厮磨,以解相思之苦,按理说不该这个时候回来才是,青梧甚至都做好了楚景容彻夜不归的准备。

随便披了件外袍,青梧推开门走出去,如今已经是数九寒冬,地上还覆盖着一层未消融的积雪,刺骨的寒风吹进脖颈里,冻的人打哆嗦。

青梧在庭院里找了一圈,最终在紫藤树的背后,找到了被雪覆盖的楚景容,脚边还有七扭八歪的酒壶。

他蜷缩成一团,躺在冰天雪地中,裸露在外的指尖一片通红,面色苍白,早已没了血色。

掌心中似有血渗出来,将身下的薄雪染红,纤细的手腕让肿胀的腕骨显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