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阮湫想。
他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此刻的笼子外只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形颀长,一身笔挺的墨色军装,三指宽的皮带紧紧贴合着精瘦的腰部,将对方宽肩窄腰的精壮身材勾勒得更加明晰,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正拿着一双漆黑的皮质手套,另一只手正落光屏上,轻轻敲击,应该是在下达什么命令。
阮湫手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在掌心印下浅浅的白痕。
男人神情冷淡,眉眼低垂。
他并未注意到阮湫,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落,投下一小片阴影,掩住了幽深的眼眸,刀削斧劈般深邃的五官在光屏的荧光中格外分明,再往下是弧线落拓的颌骨,突出的喉结,半淹没在立领的阴影中。
宫殿中透出的一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点一点爬到阮湫脚边。
他忍不住蜷了蜷脚趾,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一些。
秦逾烬……
阮湫把这三个字放在心中嚼了嚼,闭了闭眼。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当下的情形,那大概只能是——
身为一个即将要被献给暴君的美人oga,在暴君的寝宫前,遇到了前任准男友。
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是暴君的副官,待会就要亲手把自己送到暴君跟前。
阮湫:“……”艹。
这都是什么破事!
阮湫心里并没有什么“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春伤秋,就是觉得当下的场景格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