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的树叶呈现出奇异的蓝紫色,苍劲的树干上有一个大洞, 洞口边缘仍然残留着灼烧后的焦黑痕迹。
阮湫的指腹轻轻抚过树干粗糙的纹理:“没想到这棵树居然还活着。”
话音未落, 翡冷翠阴沉的天空发出一声闷雷, 细密绵软的雨淅淅沥沥而下。
站在阮湫身后的秦逾烬上前一步, 用手臂将大氅抬起, 罩在了他的头上,隔绝了雨滴。
阮湫仿佛没了知觉一般, 继续说道:“这棵树是奶奶种下的。据说是在她结婚的当日里, 爷爷激动得睡不着, 在庄园里跑了三圈还不过瘾,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 硬是在这里刨了一个大洞。”
“结果当晚一到房间就倒在床上睡得瓷实。”
“奶奶当时气得不行, 第二天罚爷爷跪了一天的搓衣板。”
“后来她觉得这个洞实在是碍眼, 就在这里种了一棵从家乡带来的树种。”
恍惚间,阮湫似乎是瞧见了年幼的自己用着小胳膊小腿抱着树干往上爬。
那是他被接到这里的第一天, 当时因为年纪缩水,又刚刚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身为啾啾精的他只有在树上才有安全感。
可是这树太高,阮湫上去了根本没办法自己下来, 他将自己小小身体缩在枝杈间, 来往路过焦急寻找他的仆人统统没有看到他。
天很快就黑了,又冷又饿的阮湫蜷缩在树上, 心想如果待会还是没有人能找到自己的话,他就直接跳下去。
只要摔不死就行。
然后他闻到了甜甜的豆包味。
“咕噜噜——”
阮湫忍不住探出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