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川用拇指揉了下指间的烟,垂目,听见陆杉在那儿骂:“你就是禽兽。”
他说:“我今儿都听老陆说了,说你打算去给岑知礼那滑雪题材的电影做顾问,你怎么突然答应接这种活了?以前老陆苦口婆心劝你多久,你都油盐不进不肯接的。”
老陆是他们的总教练,于他们可谓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幸川漫不经心道:“想接就接了。”
“屁!”陆杉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今天那姑娘是姜南星啊,我好歹也是她粉丝好吧,那双眼睛你真以为我认不出来?我只是不想拆穿你。”
“你说实话,姜南星是不是要演岑知礼的电影?”
幸川弯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陆杉说:“姜南星要学滑雪,找个教练正好就找到你,这真的只是巧合?”
幸川依旧没接话。
“你最近没比赛,阿姨想让你回家,这很正常,但怎么突然就要捎上姜南星?小九,我太了解你了,你要说这中间没有你的安排我根本不信。”
“所以呢?”幸川问。
“所以,你明明都已经把人家拉入局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还没想好。”陆杉说,“小九,这可不像你啊。”
他认识的幸川,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像有着一种天生的笃定——自信、坚决,相信自己肯定能做好。
勇往直前,热烈赤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他抬头看向他,阳台上灯火偏暗,整个雪场已经完全寂静下来,客厅里的嬉闹声时不时传递过来。
幸川的唇线绷得很直,眉眼低垂,透出一股别样的寂寥。
半晌,他忽然有些自嘲地低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