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川按了按眉心,睡意彻底被驱赶走,他从回忆里抽回神来。
姜南星仍旧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一时间摸不准姜南星说的“以前就见过”究竟是哪一次见过,在他的世界里,他早已见过她无数回。
他静默了片刻,最终也只是轻轻地说:“是,见过的。”
姜南星弯了弯眼睛:“果然啊。”
她说:“我今天来试镜,在岑导家的花园里,然后突然想起我小时候来过这个地方。”
她这么一说,幸川就猜出她说的是哪一次相遇了,幸川掀开被子下床,起身去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姜南星说:“我那年才十岁欸,你怎么记住我的?你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注意我了吧?”
其实更早。
幸川喉结轻滚,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喉管往下落,冰得喉咙泛起了轻微的疼。
他没有回答,姜南星也没有追问。
冬日的夜晚,此起彼伏的山峦如同黑白旧电影里的场景,沉默而孤独地美着。
姜南星说:“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很像是表演型人格,一个人跑到花园里在那儿念台词?”
她当时虽然年纪小,但羞耻心已经很强,虽然后面一直在若无其事地跟幸川交流,其实心里恨不得快点打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