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叹口气,撩袍坐在她身侧,问:“是因何?”
朔光望着远方,说:“没什么,性格不合罢了!”
“性格不合?”朔光给出的这理由,属实敷衍。
“嗯!”朔光说,“你知道的,我喜新厌旧!”
冥帝沉默了一阵,他约莫在想,原本他可以将朔光的婚事作为成功案例广为宣传,以此表明他的决策英明神武,他举办的活动也是空前成功,可这么一来,朔光之事反而成了负面典型,让本就不算成功的相亲大会雪上加霜。
冥帝的伟岸形象,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损毁的。
“也罢!走了就走了罢!”
冥帝有怨,他不说,有愁,他也说不了,作为冥府最高统治者,倒犯不着为个鬼差的婚配之事着急,只是这么一来,他俨然成了小丑。但朔光才不管他,仍旧坐在屋檐上看风景。灯影居的修饰像极了人间,很久以前一种六边形的角楼,角楼周围通常会挂灯笼,人间灯笼里燃的是火红的烛光,灯影居上的灯笼,却全都亮着幽幽的青光,像极了坟地里明明灭灭的鬼火——朔光其实很难过,每次坐在这儿,看着满目漆黑的黄泉,她内心的愁绪就止不住地往上涌,还带着种天地虽大却无处为家的苍凉。
冥帝走后不久,可离和云山前后脚来了,可离原本抱着嘲笑的心态,以嘲讽朔光有了异性没人性的作风,但落地之后,她看着朔光恍惚有些伤情,突然又不忍心了。她与云山一左一右坐在朔光身边,朔光没看她们,却已自然靠在可离肩上。
云山先开口,问:“你和阳渡,到底怎么回事?”
朔光淡然回:“他心里没我,我心里也没有他!”
“他若心里没你……”可离说,“相亲那天,为何要向你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