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光回到冥府,冥帝已将可离送回往生亭,他在一旁悉心照料。可离像是被梦魇住了,嘴里囫囵着一直絮絮叨叨,但一个字都没说清楚。冥帝不停替她渡着真气,许是体内真气相撞,她额上竟冒出了汗。朔光替她将汗擦去,问:“她伤在何处?”
冥帝面色很冷峻:“她身上筋骨尽断!”
朔光问:“能接起来么?”
冥帝道:“我在努力!”
可离的呓语里已带了哭腔,朔光说:“我来吧?”
冥帝大概也不自信,他收回手,说:“你务必要治好她!”
朔光遂向可离施术,果然如冥帝所说,她那半截身子,其中筋骨竟已无一处完好,方才冥帝已修复了几处,此时她来看,仍然觉得触目惊心。朔光想象不到,在天上的那一点点时间,可离究竟遭了怎样的罪,天上那些人又到底给她施了怎样的刑,他们向来自诩天道,自称要普渡众生,可能施加这样酷刑的人,又岂非是善类?
可离伤得太重了,饶是朔光,也花了不少功夫。一夜过去,她终于修复好最后一处,她收回术,可离“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血,可她并未能醒来。冥帝拍着她背替她把气捋顺,之后小心将她扶着淌下。可离似乎好过一些了,她的眉头舒展开来,额上也没了那么多汗,嘴里一直喃喃不尽的呓语,此刻也停了。
看得出来,冥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肯在此时放下。
“天上怎样了?”冥帝问。
“我把天宫拆了!”朔光在床边,望着床上人。
“你是和她一起太久,被她同化了么?”冥帝在帮可离拭汗。
“我觉得,暴力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朔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