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不了你!我也灭不了你口!”星回一手提着剑,一手护着那包糖葫芦,尽显颓然。
“呵,知道杀不了还动手?”可离很愤怒,“是嫌活得太长了是么?”
“你也没有说错,那足万两的赏金,确实是我领的!”星回自顾自说着,似乎完全听不进可离的话。
“你——”可离气急,又要动手。
他却又说:“是我杀了她,是我!都是因为我!”
他说着,手中剑又变作长笛,被他挂在腰间,但那几支糖葫芦,却被他抱在怀里,像在护什么易碎的瓷器,却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显然,此刻的他,已陷入了对过往的缅怀之中,这时朔光或者可离再说什么,他都只会感时伤怀,给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这样的人,在灯影居时常见,朔光唤他们作“痴人”,却每每看着,总会有些于心不忍。星回不是个普通人,他也不是个善人,今日逼得狠了,保不准会适得其反,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们现在还不知安槐的底细,纵是逼,也不知该从何逼起——
安槐为何会从一个贵族,堕落成一个杀手?
星回为何会为安槐疯魔,却又要出手杀她?
以及,朔光说到安槐臭名昭著之时,星回表现出了不符合他性格的狂怒,这说明,他是不愿听到有人诋毁安槐的,可却为何又在她死后这么多年,依然固执地延续着她的手法杀人?
“安国公的女儿”,这个南国官场尽知的杀手,到底指的是安槐,还是从一开始,指的就是星回?
这些问题,需要云山来给她们答案。至少,她们想从星回口中探知,几乎没有可能。星回太在意安槐了,在意到,她们就算只是提起这个人,他也能沉溺在从前的愧责中出不来。可离看他这样,即便做了势,也下不了手。朔光冲她摇摇头,说:“让他好好想想,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