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箭雨依旧未停,安槐把剑插在地上,撑着剑柄想要起身,可她还来不及站稳,又有数箭射在她背上。她一个踉跄,吐出一大口血,然后跌跪下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镇北将军抬起手,箭雨倏然停了。可能因为刚才打得太热闹,树上长得好好的枫叶,竟然又落下一层。安槐的血藏在叶片缝隙里,竟差点看不出颜色。
“少爷!”星回眼前忽然出现一柄剑。
星回极度诧异,镇北将军说:“安国公之女的命,你来取!”
星回身上的钳制忽然没了,他接过剑,他周围的人为他让出路来,他正好可以看到安槐。
安槐已身中数箭,全身染血,她看向镇北将军的眼光,极其薄凉。
“为什么?”星回问。
“她是钦犯!”镇北将军说。
“爹你明明知道,她不是!”星回怒吼。
但镇北将军连看都未看他:“南国上下无人不知,她是!”
是啊,南国上下无人不知,她是钦犯,她父亲谋逆,她滥杀无辜,任一条要她性命都不为过,可父亲明明说过,安国公满门忠烈,根本不可能谋反,父亲也说过,若那些被“安国公之女”所杀的大臣都还活着,她就不是罪人。
可是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呢?
“竟然……是你?”安槐这时开了口。
星回看过去,却发现她的目光在父亲身上。
“是我!”镇北将军一笑,“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