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被朔光的气场摄住了,不敢说话。
“我呢,素来不愿让人摆布,况且,初陌所做之事,我在那时便已知晓,用不着你们来提醒我,于是我便假做被临川糊弄,压根没看到从前,可你们偏不死心,竟以临川为饵,诱引我来到妖冢,我不想旧事重提,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既然你们不达目的不肯罢休,那我就为你们加一把火,上神朔光,为爱殒命,听起来,可真是个凄美的故事。”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当年那场浩劫的真相?”
“知道。”
“既知浩劫因何而起,便也该知,三界建立之后,妖族为何会宣战魔族?”
“亦知。”
水镜笑了,笑得痴然。
“呵,呵呵……你早知当初世界为何会大乱,妖魔之间因何而起战,你亦知,为何天帝坐拥天下,却不敢插手妖魔大战一事,这些我们花了数年才查得的真相,你竟早已心知肚明。妖族从诞生始,到如今,从无半分错处,可我们却躺在历史里,受尽后人指摘,而那些本该为此付出代价的人,却分掌仙族和魔族,过得安然无虞。你也是妖,你凭什么不肯为妖族说话?但凡你肯为妖族说上一句,妖族也不至于没落至此,受尽他人欺辱。”
朔光闻言,也笑了:“妖又如何?我是妖,可天下众生百族,可有一人对得起我?就连初陌都对不起我,妖族是兴是亡,又与我有半分关系?”朔光上前来,直到水镜近前,“千年以前,我心已死,其坚如韧石,生不了恻隐,我对仙族无情,对妖族亦无怜悯,我虽是妖,可我从来不属于妖族。”
说罢,朔光出手,转瞬之间,水镜已化作道青烟。在出手之时,朔光已做好准备,临川会为她求情,毕竟他二人,到底情根深种,却未想,一直到水镜消失无踪,临川却也未说半句。漓岸在一旁,看得好生奇怪。
朔光亦觉诧异,遂望向临川。
临川却也望着她,颇为释怀地笑开。
朔光好似懂了什么,亦对他回以一笑。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两人却都默契地在同一时间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