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秦修磊,“大哥读书比我多,不如解释一下什么叫‘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的定义?”

秦修磊哑然。

秦妍书也不理他,转身朝秦明信福了福身:“大伯,您为官多年,可否给大家说说,朝廷如何判定共谋?”

秦明信眯眼:“我们何曾提及要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秦妍书语气淡淡:“倘若我们家,只是大姐姐的姻亲,自然不会触及大衍朝律例。”声音一冷,“倘若我们接连将家里姑娘嫁入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大人、通政司通政使大人,加上位居吏部左侍郎的大伯您……”

“您看,朝堂的钱袋子、皇上的喉舌、以及,朝堂人脉……还有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她一字一句,“您觉得,还不到知天命的皇上,会不会觉得你们在做什么谋逆之事呢?”

秦明信震悚。

“妍书一小姑娘都能看出来啊,你怎么就、怎么就被那从龙之功冲昏头脑呢?!”老太太悲从中来,“老头子走的时候,千叮万嘱不要再踩进去,你为什么非要撞那南墙……”

“大伯,你们太急了,也做得太明显了。”秦妍书垂眸肃语,“倘若继续,秦府灭亡之日不远矣。”

分家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秦妍琼那天被扑倒,擦伤了胳膊,相看人家的事情也暂且搁置。

老太太胸痹了一回,请过大夫后被告知需要静养调理。

不用出去参加宴会,又暂且不用担心秦妍琼的亲事,秦妍书也算歇了口气,日日不是去松鹤院照看老太太,就是窝在房里看书——闹了那么一场,秦妍琼对她怕是心有芥蒂,她就不去讨这个冷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