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书不理她,确定了衣服,随手将衣箱盖上:“行了,赶紧换衣服出门,一会得迟了。”转身往屏风走去。
青竹无奈,只得跟上去,嘴里犹自叨叨:“姑娘你最近怎么总是穿得这么素淡?奴婢记得您最喜欢血牙、海棠红这种来着。”
隔着屏风,秦妍书的话有些小。只听她道:“人总是会变的。”
通州是名都,人杰地灵,文人荟萃,曾孕育出不少博古通今的大儒,诗书棋画各有专精的才子更是多不胜数,还有慕名而来的求学之人。
凌氏世代居住在这样的通州大族,诗书传家,哪怕是一个仆人走出去,也会在谈话间引上几句诗文,可谓底蕴深厚。
秦妍书的母亲凌氏正是出自这样的凌家。她学识不浅,大是大非面前非常稳得住,不光能与秦明远谈诗论道,秦家几位嫡出姑娘的启蒙都是由她负责。
故,即便她性子软,也不擅管家理事,在秦家地位不低,连已故的秦成济都对她礼让三分,旁的人自不必说。唐氏虽对她有些许微言,却也不会为难与她。
由凌氏也能看出几分凌家的家风。在凌氏的教导下,秦妍书原本也是温柔娴静之人,奈何……造化弄人。
言归正传。
通州既然以文闻名天下,城里自然少不了各种与文相关的活动。从各大书院到路边茶楼小摊,只要人多了,都会有人兴致而来斗上几句诗文。久而久之,在城里一些较大的地儿,就自发形成了常规性的赛事活动,赛诗会、斗画宴、楚汉局等,不一而论。
秦妍书正是跟着表哥表姐们出门去参加文山书斋每月一次的赛诗会。
说是书斋,其实不过是座茶楼。因着地方宽敞,掌柜的又有几分才识远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赛诗会就被捣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