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峸亲王出京前往藩地,这京里就暗潮汹涌。

这几日,京城里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商队,一个个全奔着西北而去,意指何方简直昭然若揭。

留京诸王更是动作不停,不光书房里的灯火燃到半夜,白日里也是频繁串门。今儿捧场某大人孙子百日宴,明儿赶趟另一大人的赏春酒,后儿吃酒还能巧遇某将军……偌大京城,仿佛一夜之间热闹了许多。

一派歌舞升平。

“朕还没老呢,这一个两个的……”

明昭帝看向暗探送回来比往常厚上两沓的条子,喃喃道。

“主子。”

昏暗的床帐里,萧昱睁开眼。

看了眼怀里沉睡的秦妍书,他轻轻抽出胳膊,翻身坐起,掀开床帐下地,抓起裤子随意套上,悄无声息出了房间。

举着盏烛台的长贵见他出来,躬了躬身,翻出一封信递上来,轻声道:“主子,长福来信了。”

萧昱“嗯”了声,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看完信后,萧昱沉思片刻,顺手将信纸折了两折。

长贵连忙将烛台前举。

火光一亮,信被点燃了。

晃动的火光里,萧昱轻声道:“有人入瓮了。”松开手,看着已经烧掉大半的信纸飘落地面,“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