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只手的主人被血糊得看不清原貌的脸上,有一双理智尚存的眼睛。
虽然瞳孔的颜色比常人要深一些,但和异形和走尸不一样。
这双眼里有光。
而那些异形的瞳孔是黯淡无光的纯黑纯白,是没有理智呆滞的。
她十分肯定,他还是人,一个奄奄一息的正常人类。
但这比看到异形还要让她震惊。
距离她不足三米的前方收银台处,上面养着一株长势喜人的“鸿运当头”的植物盆栽。
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当时没有察觉到这株植物的异样,光看盆栽上面和正常的植株盆景没有区别,不像那些异植都有疯狂生长的粗壮根系。
最重要的是,没有攻击她。
细看之后她才明白她为什么没被攻击,只一眼,绕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她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花盆的侧面被穿破,而植株的根系从洞口一路延伸到柜台底下,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困住它的“猎物”,牢牢地扎根在它寻找的新“土”上。
而那人腹部被撕破一个血肉模糊的洞,那些从上而下的根系,就硬生生插入他腹部血淋淋的伤口里,宛如密集且细长的器管口连接着他残破不堪的躯体,从他的肉体中源源不断地吸取新鲜的血肉和营养供给植株生长。
异植寄生在人体上,把他残破的身躯当成了活体营养器。
褚栖胃酸翻滚,险些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