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的。”男人终于回应了,声音虚弱却又笃定。

车停靠在路边。

褚栖瞥向后座:“不疼吗?”

带着那么重的伤却还这么的镇定。

年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垂下眉眼,看着自己腹部狰狞恐怖的伤口,声音黯然平淡:“不疼。”

比起他被控制的时候,除了伤口的疼,还要经受异植造成的反复折磨要好无数倍。

他比任何人都能忍痛,尽管他原来是一个很怕疼的人。

药物对他的作用不大。

况且异植在他体内留下的麻痹效果还没彻底消失,他才能顶着这样的伤口走了一路。

闻言褚栖没再问,启动车来到城市另一片城区的玉石街,下车时看着也要跟下来的男人,说:“你待在车上,我一会就回来。”

男人动作一顿,默默地将迈出去的脚收回,把车门重新关上,乖乖地待在车上。

褚栖隔着车窗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径直转身离开。

收集翡翠的时候,她也想过就这样直接离开,把车留给他,车里还有不少的食物药品和水,够他用很久,也算她仁尽义至了。

事实上她一开始也这么做了,收集完翡翠,她又捡了辆车从别的路口离开,这次她差点就要开出云滇地界,临到头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乖顺地待在车里等她回去的样子。

上了高速的车猛地原地掉头,留下烧胎的痕迹,在无人的夜里一路逆行狂飙。

等她重新回去的时候,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那辆车还停在原地。

褚栖把车停在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街角,熄了车灯,摸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咬着磨牙,手指敲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