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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像往常一样靠在飘窗前,晒着太阳吹着风。

她闭着眼睛小憩,无可避免的想到她死时的景象。

霍忱带着一队轻骑护着她从皇宫出逃,本以为即将逃出生天,却没想到苏妙妙早就站在城楼上等着她。

万箭齐发,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为什么要来救我?!”苏若撑住他不断下滑的身子,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不是要你带着他们走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我们,都是小姐的兵,你在哪儿……我们在哪儿。”霍忱想扬起唇角,却又呕出一口血,他咳了两声,又说:“将军说过,我死之前,一定……一定要保小姐安然无恙。”

苏若泣不成声,她所珍视之人一个一个离去,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小姐……”霍忱缓缓抬手,想替她擦去眼泪,却又好似想起什么微微顿住,“对不起,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失了全身力气,整个人向苏若倒去,下巴落在她的肩头,抬到一半的手也重重地垂下去,落在她铺了满地的裙摆上。

苏若抬眼向城楼看去,只见苏妙妙弯弓射箭,指向她的箭头泛着冷光。

苏若没有犹疑,抬手从霍忱的箭袋中拿出一支箭,箭头部位刻着一只乌鹊。

她垂下眼,伸出手指摩挲了下,这是她一手创立的轻骑——惊鹊。

那时她刚跟着外公上战场,军队里没人看得起她,认为她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吓得哭着跑回家。

可她不仅活下来了,还打的那些草原人屁滚尿流,甚至创立了自己的轻骑队。

她起初给这支轻骑起名“惊鹊”是警醒自己不要以为外公是将军就有了靠山,可以高枕无忧,在军队里她无处可依,战功才是底气。

可后来传着传着,倒成了死亡的象征,惊鹊所到之处,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