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七月初了,容时的病,又好像有希望,又好像没有希望。
她有些苦恼的回到了床上。
等她睡着,容时又睁开了眼,看着睡在自己远处的人。
夏天热,小娇娇不喜欢离他太近,导致他每日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看着沈虞许久,强忍住想要将她搂在怀里的冲动,只悄悄攥住她衣服的一角睡觉。
这个七月唯一的好消息,是瘟疫被暂时控制住了,这几日都没有新发现的患者。
沈虞走到一个帐篷中,帐篷内是个重症患者,每日都十分痛苦。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喊着,“又疼又热……”
沈虞也热,热到每天晚上都要容时给她打扇子才能睡着,她抿了抿唇,给患者换了药。
她诊治完了病人,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妇人端着一碗绿豆汤来了。
此处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刚开始容时还不太习惯,时间长,也能平静的和人说上几句话。
他来到了一个帐中,这里是一个重病的教书先生,叫孟言。
他已经六十几岁了,妻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他经常跟容时絮絮叨叨的讲自己以前的故事,和妻子,和学生。
容时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说话,只是认真听。
每次孟言讲到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沈虞,他很喜欢听孟言说话。
而今天,这个喜欢絮絮叨叨的教书先生,终于抵不住病痛的折磨,永远的闭上了眼。
沈虞带着容时将孟言火化,容时看着那熊熊燃起来的火,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