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年沉默。

他可以吃的。

只是不偏好,想让酒儿多吃点。

酒儿说道:“我是公主,你是小将军,咱俩都不缺钱,但也别浪费。果农种果树摘果子不容易,农作物长成粮食不容易,手艺人在加工成蜜饯果糕也不容易,那么不容易才到我手里的糕点,哪能说扔就扔?”

酒儿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蜜饯果糕,“煦年哥哥,你说对吧?”

顾煦年看着面前白嫩的小姑娘。

心里头涌起了百种不明的滋味。

明明是全天下最富有最娇贵的小姑娘,明明也有娇气的时候,现在一起出了门,却一点儿都没有娇气的样子。

他们离开京城有几日了。

酒儿一路上骑马而行,也丝毫没有怨言。

他们在路上的吃食也都是有什么吃什么,驿站茶楼酒肆,茶水和吃食都远不如宫中的精致,酒儿却一句埋怨都没有。

她手里的糕点不过两文钱一份,她作为公主却连两文钱都不肯浪费。

在她的丈量尺度里,这块糕点的价值不仅仅是两文钱,是许多人辛勤劳作的产物,落到她手里就得好好品尝珍惜。

酒儿见顾煦年看着自己不说话,低头又看了看自己。

她抬头看向顾煦年,“煦年哥哥,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煦年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说真有什么。

就是这水光山色,璀璨日光,落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更漂亮了两分。

不似时隔久年宫中初见的华贵,面前穿着朴素衣衫的少女,没有了珠宝的点缀,没有了脂粉的增色,容貌颜色却更盛了两分。

宫中的富贵,不及山水颜色更衬眼前的小姑娘。

酒儿看着顾煦年说道:“煦年哥哥,别老看我了,多看看这山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