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夫抢救夜栖寒。
血水端走了一盆又一盆。
酒儿送完信上来的时候,夜栖寒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酒儿看向顾煦年问道:“他怎么样?”
顾煦年回道:“大夫说,若他明日能醒过来,性命就暂且保住了。”
酒儿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煦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成长了许多的女孩儿或许已经变回了曾经的自己,那个骁勇善战一往无前锐利无匹的女将军温酒。
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救他?”
酒儿愣了下,脸上放松的神情又渐渐凝了起来。
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夜栖寒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仔细算来,她也没什么朋友。
她在宫里住着,从小到大几个哥哥就是她的玩伴,除此之外就是秀娥他们。
外臣没有允许不得入后宫,她出去玩儿也都是这里买买那里买买,深知接近自己的人都带着别样的目的,因此她也很难和对方交心做朋友。
唯有夜栖寒,可以听她倾诉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昨天的饭菜咸了,今天的果子酸了,昨日的桃花谢了,今日的池水脏了,这些鸡毛蒜皮细枝末节的小事,她都能给夜栖寒吐槽上半天,而夜栖寒也不嫌弃她烦,听她絮叨些有的没的。
没有夜栖寒做她的树洞,她或许会为这些算不上什么的小事闹心好些时候,她在宫中的日子也少了几分趣味。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们为了皇位各自谋划部署,即便故作不知不掺和,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童真不再的苦闷,而这些话,她都只能和夜栖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