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她眼神很倔。

像极了幼时的温酒。

温酒死了,他身边没有了天天跟他作对天天跟他嬉皮笑脸的小丫头,便收留了她。

只是她的性子和温酒截然不同,温酒性情活泼,跟谁都能聊上一句两句,就像是温热的酒,火辣辣的却暖心,冷莺的性子很冷,就像是一块冷寒的冰。

他想问:“为什么?”

他从小养她到大,几乎算得上情如父女,为什么要杀他?

冷莺对上顾人豪疑问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

两国交战,能有白鸢那样楚国遗孤,也能有平国遗孤。

她从前生活在两国边境,她的祖父母是被顾人豪所杀,她的父母也是被顾人豪所杀。

她性子冷,一方面是怕多生事端暴露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潜伏得久了,真的对镇北军的人产生感情。

等到顾人豪气绝,冷莺才将刀拔了出来,松开了捂着顾人豪嘴巴的手。

杀了主将,冷莺擦干净了刀,将擦刀布往怀里一塞,装作若无其事地奉命去传话喊人。

冷莺把另一个奸细喊了过来。

冷莺让他把刀刺入顾人豪的伤口。

两人对视一眼后,冷莺大喊道:“来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