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成长了许多的女孩儿或许已经变回了曾经的自己,那个骁勇善战一往无前锐利无匹的女将军温酒。

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救他?”

酒儿愣了下,脸上放松的神情又渐渐凝了起来。

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夜栖寒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仔细算来,她也没什么朋友。

她在宫里住着,从小到大几个哥哥就是她的玩伴,除此之外就是秀娥他们。

外臣没有允许不得入后宫,她出去玩儿也都是这里买买那里买买,深知接近自己的人都带着别样的目的,因此她也很难和对方交心做朋友。

唯有夜栖寒,可以听她倾诉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昨天的饭菜咸了,今天的果子酸了,昨日的桃花谢了,今日的池水脏了,这些鸡毛蒜皮细枝末节的小事,她都能给夜栖寒吐槽上半天,而夜栖寒也不嫌弃她烦,听她絮叨些有的没的。

没有夜栖寒做她的树洞,她或许会为这些算不上什么的小事闹心好些时候,她在宫中的日子也少了几分趣味。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们为了皇位各自谋划部署,即便故作不知不掺和,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童真不再的苦闷,而这些话,她都只能和夜栖寒说。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永远开开心心,但她明白那只属于她被皇帝爹爹和娘亲保护着的童年时光。

顾煦年提醒道:“他是平国君主。”

酒儿淡淡道:“平国已经亡了,他已经不是了。”

见酒儿已经打定主意为夜栖寒求一线生机,顾煦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