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颗糖

“你伤了人家的心啊。上一秒还在替人家挡烟火,下一秒转身配对十八线。确实太狠了。”周漠想正常人都会受不了。

何况是时念那种甚少吃瘪的娇气小公主。

周漠知道,沈煜跟时念撇清关系是迟早的事,只是周漠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狠的方式。

圈内捆绑的一些艺人在解绑的时候顶多是同台不互动,减少宣传通稿。

沈煜却是用第一次破天荒上恋综来表明自己跟时念根本不是一对。

“这是不是你那十八线老婆给你想的损招?”周漠觉得是不是桑胭在幕后指使。

“她有那智商,我就幸福了。”沈煜喟叹家门不幸。

“时念会恨你的。”周漠说。

“我又不欠她什么,炒cp的红利为什么我要继续给她?”沈煜沉声,不悦问。

“没错,您老人家就是随性,想干嘛就干嘛。当初答应带她也是千千万万的大佬拉下脸来卑微登门求您,您才勉强答应的。”周漠改口,对沈煜采用了敬称。

周漠是真的服他。明明年纪也不大,性子倒是老沉得很。

什么心事都搁肚子里不说,做事也狠,只求彻底,从不拖泥带水,一旦自己做下的决定,几头牛也拉不转。

伺候了他近十年,大他七岁的周漠总觉得他们之间,沈煜是老大,周漠是他小弟。

“对了,你吃了没?没吃我给你做。”周漠卷起西装袖子,一改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那犀利冷血的经纪人模样,化身温馨厨房暖男,要给自己的祖宗做饭。

“没吃。”刚补完眠的沈煜回答。

“前天那么着急飞回来见谁了?”周漠问。

他们本来在f国的海边小城参加国际影展,沈煜入围的作品拿了个奖。

沈煜领奖后也没留下来跟主办方、片方一起庆祝,反而是连夜坐了个国际航班回重城。

“去看我老师了,谢灵。”沈煜回答。

“谢老?”周漠这才想起昨日是影圈泰斗谢灵的生辰。

谢灵早就对外宣称息影了。

这几年圈内流量横行。

谢灵是文工团出生,演了一辈子戏,最后老了,也只在戏剧学院得了个教授的位置,钱根本没怎么赚。

与谢灵同资历同出身的时念的父亲,时晋都圈几亿到手里了。

要问现在才出道的这些小爱豆,谢灵是谁,没有人说得出来。

所以,谢灵的那些学生们表面上尊敬着他,真正心里记着的还有几个。

这帮人天天想方设法的请圈内这个投资商喝酒,请那个导演大佬吃饭。

唯有沈煜这人剑走偏锋,参加国际影展领奖,领完不甩资本的脸,自己一声不吭的去穷街陋巷探望自己那穷老师去了。

这完全就是孩童行径。

“我说你没长大,你还不承认。还不让我叫你弟弟。”周漠将口袋里的火腿、奶酪、蔬菜跟意面拿了出来,找出切片刀,磨了磨,道:“弟弟你可真有心,孝心感人,知不知道你走了,我给你赔不是赔到喉咙发炎?”

沈煜十八岁那年,周漠被公司安排带了沈煜,初次见面,周漠知道他性子冷,身价贵,主动跟他套近乎,一口一个弟弟叫他。

谁知沉郁的少年当时就蹙眉骂周漠,“谁是你弟弟,少跟我沾亲带故。”

简直冷血得连周漠都自愧不如。

比如此刻,依旧不跟周漠亲热的沈煜:“不然我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