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却还不肯放人,拽周漠的手。“漠哥,走什么呀,我们哥们俩再好好喝。”
周漠一时耐性用尽,甩开赵佑的手,告诉在场所有人,“真有事,先走了,能喝你们就多喝点。”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艺人身边,“姗姗,走。”,拉她起身,离开了那乌烟瘴气的地方。
“漠哥,对不起。”坐到周漠的加长宾利上,胆小的姗姗憋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今晚你是不是为了我把他们得罪了。”
赵佑是个大投资商,家里有钱,在京北的圈子挺有人脉。
卓熙是深蓝系的老板,年轻轻轻就拥有一家娱乐公司。
在姗姗眼中,这些男人都是不可冒犯的。
“别想多了,你进了这个圈子,就要学会勇敢说不。”周漠安慰小姑娘。
“可,可是,我这样无钱无势的人,如果得罪了人,今后还怎么混。”姗姗紧张得结巴。
“你就放心吧,那两个孙子啥都不是,叫他们给我提鞋他们都不配。”大晚上被叫出来受一顿气,周漠挺不开心。
车灯亮起,馔玉的礼宾上前,恭敬的替周漠指挥车子,恭送周漠离去。
早十年前,周漠老混这些地方,因为那时候没钱。
看着会馆门口挂的招牌——「馔玉」,周漠想这名字就透着拜金的味道,酌金馔玉。
只有能酌金,才可以馔玉,才可以到这里来潇洒。
可惜周漠现在是真有钱得酌金了,却不喜欢来了。
周漠甩脸走后,被当众拂了面子的赵佑生气的将桌子上的酒瓶砸向墙边。
玻璃碎得哗啦一声,残渣从地上溅起。
一屋子狂欢的男男女女都被吓倒,楞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嘈杂的包间一下就静得只剩下身后点唱机的音乐声。
爱而不得的情歌咿呀呀的唱着,让人心内萧瑟。
“没事,你们继续玩你们的。赵总他就这样。过会儿就好了。”卓熙笑笑的招呼大家。
“他周漠也配给我耍大牌,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赵佑大发雷霆。
“沈煜养的一条狗。”卓熙贴切的形容。
如果没有沈煜,周漠就什么都不是。
“沈煜又算什么?”赵佑愤恨的提起这个故人。
“不算什么。”卓熙玩味的回答,“一个荧幕小白脸。”
“对,一个荧幕小白脸。”赵佑很满意这个称谓,失声笑了。“哈哈哈……不过是低贱戏子……”
只是,这样嘲笑着的赵佑从京北的圈子转移到重城来很久了,到现在都还是不敢去招惹跟沈煜有关的人跟事。
毕竟沈家在京北比他们赵家厉害得太多了。
沈家的沈煜并不是一个只会演戏的低贱戏子,他是一个深沉可怕的掠夺者。
赵佑很不服,为什么换了地方混,却还是要被别人碾压。
“别生气了,周漠不就带走一个新人吗,天下女人多得很,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卓熙安慰鲁莽冲动的赵佑。
“还是卓总你会说话。”赵佑就喜欢卓熙这样有柔软度的人,“我们继续狂欢,喝。”赵佑又开始倒酒。
卓熙一直微笑的脸终于生了几分冰冷。
冷白皮肤在冰冷表情的装扮下,变得更加吸引人,身边陪酒的姑娘再度贴上。
适才他对她的那一吻,让她意犹未尽。这个男人像烈酒,又像毒药,只为叫沾染他的人沉沦。
卓熙却厌烦的将对方掀开,沉声拒绝,“滚,别碰我。”
窗外的霓虹潋滟,这一屋子的年轻女孩越看越乏味。
被周漠这么一闹后,卓熙散了玩乐的兴致,侧眸看向窗外寂寥的长街。
路边一盏盏的霓虹,蔓延向没有尽头的黑暗。
卓熙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重城炎热的一个夏天,他遇见了那个像盛夏的石榴籽一样晶莹剔透的姑娘。
这个世界这样丑陋,没有什么值得拿来好好欣赏的颜色。
她却像撕开石榴那层难看至极的皮后,露出的鲜艳甜美,让习惯苦涩的人猝不及防的惊喜。
只可惜,卓熙并不是第一个被她惊喜到的人。
第一个被她惊喜到的人,是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