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颗糖

对方跟沈煜差不多身型,最离谱还是他手腕上戴的那块表,也差不多一样。

沈煜十八岁那年,他爷爷沈培炎沈上将送给他一块价值连城的腕表,隆重庆贺他成年,这件事在京北的名门望族圈子里广为流传。

不久后,京北公子哥儿们攒的局上,与沈煜年纪相仿的赵佑放话:“沈煜那块表算什么?我明天就飞到r国去找这个表匠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他爷爷是上将,我爷爷是中将,差不了多少。沈煜能有的,我都会有。”

那时候,大沈煜一岁的赵佑总喜欢在圈子里跟沈煜攀比。

洁身自好的沈煜根本没有兴趣参加那些乌烟瘴气的酒局。

每次赵佑宴请他,他都以自己没空参加为借口。

他压根没跟赵佑见过几次面,亦从来不回应赵佑公开引战他的那些言论。

就,不屑。不想浪费时间在瞧不起的人身上。

但是也听说赵佑后来的确飞去r国找当地知名的表匠做了一块跟他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腕表。

赵佑不是艺人,外界很少有人见过他本人。

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沈煜手上戴的那块价值连城的表,其实有模样神似的一款。

跟时念当街拥吻被拍的人明明是赵佑。

无知的一众网友跟营销号却拿赵佑当晚手上戴的那块表当作钉死沈煜的石锤,说跟时念接吻的人是沈煜。

这个锤向引领了时念父女,让他们看到了逆转舆论的希望。

如果沈煜肯帮忙,他们将因祸得福。

时晋天天到风起传媒来找沈煜。

可沈煜就是不答应。

出道至今,连绯闻都没有的他怎么可能答应跟时念营业cp。

见说破嘴也没用,时晋难为情的提起:“沈煜,你还记得那年在申宁民国电影城那场爆炸么?”

沈煜清冷的眸子收紧,抵触的看了时晋一眼。

尔后,沈煜冷声回答:“时晋老师,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背锅。”

说完,沈煜离开了风起传媒第28层为他专属提供的顶楼休息室。

“聊完了?怎么样?我在电话里都说了让时导别来,他偏要来,赖在你的休息室不走。”

门口站着跟沈煜最久的男助理鲁鸣圣,一个说话很多,做事也很仔细的工作人员。

从沈煜拍完出道作电影蚀日后,便一直陪在沈煜身边,对沈煜的事了解得很多,包括他跟桑胭隐婚的事。

鲁鸣圣跟着沈煜朝电梯走去,压低声音告诉他:“哥,别答应,真的别答应时晋跟他女儿炒cp,明天我就找法务部给你发律师函,告那些网上瞎几巴造谣的人。凭一块手表就想赖你,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上坟!”

鲁鸣圣很生气,咬牙骂道:“就时念那样的,别说你,我他妈都瞧不上,还好意思上来舔你。”

沈煜垂眸看手机,走进电梯,没有说话。他在低头刷微博,对鲁鸣圣的义愤填膺并不是很共情。

末了,启动薄唇,闲闲问鲁鸣圣一句,“离谱他妈给离谱上坟,是什么意思?”

鲁鸣圣按了电梯,回答:“就是离谱死了呀。”

沈煜点头,觉得说得很好。时念跟赵佑接吻,关他什么事,真的是离谱死了。

鲁鸣圣继续骂:“时念就是一心想攀高枝,嫁入豪门,结果被人给玩了,照片里那个男的我知道是谁。时念也不去打听打听那男的啥品行。就这她都敢乱撩。”

沈煜明知故问的问:“她撩了谁?”

“京北第一浪荡贵公子赵佑啊。”鲁鸣圣说,“上次你回京北,沈家的家宴上,我看到赵佑戴那块表了。”

“哦,你给我安排辆车。”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沈煜收起手机,对时念跟赵佑碰瓷他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转而要求鲁鸣圣道。

“去哪里?今天不是除夕夜,秦姨让你回去过年。回京北的机票我都给你定好了。”

鲁鸣圣想了一下,问:“你该不会想去找桑姐吧?”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这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第二年了。

结果两人一年到头都忙得连面都见不了。

沈煜刚才在刷的就是桑胭的微博。

要靠刷桑胭的微博,沈煜才知道她人在哪里。

她今晚在距离重城六十多公里的成城参加粉丝见面会。

挺敬业的,跨年夜还跟粉丝见面,把老公跟家人全部抛在脑后。

除夕除了上春晚,一般圈子里的顶流都不营业,会选择回家跟家人团聚。

倒是那些奋斗在圈子底层的强迫自己没有感情的糊咖们在拼了命的营业。

这些糊咖不红,简直是天理不容。

“我要去成城。”沈煜告诉自己的助理。

“啊?别啊。”鲁鸣圣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鲁鸣圣还指望着快点将他送去机场,自己转身回重城老家过年呢。

“不回京北了?沈氏一大家族还等你回去放烟火。你们那样的名门望族,过年缺了你,多不好。”鲁鸣圣疯狂暗示。

“我想去成城吃火锅。”沈煜说出了自己除夕夜的安排。

“重城不就遍地是火锅酒楼?你是不是闲的。”鲁鸣圣表示真没必要。大冬天的,专门开车去远的地方吃顿饭。还是要过年的这一天。

“听说成城的火锅要好吃一点,对外地人很友好,不是那么麻辣。适合刚开始学吃辣的我。我今晚一定要去。”沈煜淡淡的说。

“行,去,我们这就为了友好二字奔赴。”鲁鸣圣没办法,只能陪他去。

鲁鸣圣心知他哪里是去吃火锅,他是想去陪他老婆过年。

沈煜跟鲁鸣圣走到停车场专门给沈煜安排的三个车位。鲁鸣圣问开哪辆,沈煜随便指了辆黑色布加迪威龙。

“我让你买的东西准备好了?”坐到车上,沈煜问。

“肯定买好了。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鲁鸣圣都碰好多次壁了。

他们婚后这两年,鲁鸣圣听沈煜安排,都给桑胭送了好多礼物。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鲁鸣圣就没有一天不在给桑胭送礼。

结果桑胭都不怎么接受,拆也不拆。

鲁鸣圣不想送了,沈煜还规定必须一个月送满多少样。

昨天锦玉时光的帮佣阿姨又打电话来,问地下室里那些太太没拆的礼物要怎么处理,多得实在装不下了。

鲁鸣圣回答,储藏室装不了,装到车库去,实在不行,扔后花园里,再不行,往卧室跟衣帽间里堆。

反正先生不缺钱,就喜欢天天给太太买买买。

就算太太连最基本的拆礼物的礼貌都不给先生,这铺天盖地的礼物也是要继续买下去的。

身为影帝的女人,不拿来宠肯定是不合理的。

鲁鸣圣背着一个挎包,里面装了今天沈煜要给桑胭的礼物。

“今天这项链听说本来重城吴家的公子也想买来着。结果我拍下了。吴家公子很生气,现在到处在打听是谁抢在他前面买了。”

“所以,有什么问题?”沈煜问,“钱给不够,还不让给够的人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