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伦说过,他们是造航天器的,我们是做药的,本来毫无瓜葛。
这婚是沈家想结的,不是桑家。
为着桑伦的话,桑胭觉得自己没必要卑微。
如果对方不喜欢她,她也不便多留。
“沈老先生。”桑胭改了称谓,起身告辞。
“如果对沈煜有什么意见,您大可以去找他。我跟您一年难得见一面,我不想冒犯您。他下次想上什么节目,要怎么表现,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想了想,桑胭又道:“离不离婚也是我们俩的事,与您无关。”
桑胭准备转身要走,屋外传来车子引擎急急忙忙停掉的声音。
从那夸张的动静可以辩出来人很急迫。
“哇,是阿煜回来了。”外屋,邹强在高兴的说。
许久没见过沈煜的邹强高兴,“今天这是什么风,居然把一个大明星给吹来了。”
从小到大陪着沈煜长大的人,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爷爷,而是邹强。
一见沈煜回来,邹强特别开心,迈步到院子门口接应他。“阿煜,别来无恙。”
“邹叔。”高大英俊的青年一出现,就让人赏心悦目般倾心于他。
果然是颗明星。
还是最明亮的那颗。
明星背后冒出一个纤弱身影。
“强叔,快,我要去吐一吐,你不知道我们一路有多赶。”鲁鲁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来,捂住嘴,急忙找地方呕吐。
“你们怎么来的?”邹强问。
“坐直升飞机,然后私人机场的车送我们来的,呕———”鲁鲁晕机又晕车,直奔玄关处供客人使用的卫生间呕吐。
沈煜紧张问邹强:“邹叔,我太太呢?”
桑胭清楚的听见沈煜在厅里跟邹强说话,他称呼她为他的太太。
迄今为止,这是这里第一个真正欢迎她的人。
“我在这里。”桑胭从书房走出,神色自若的勉强冲沈煜笑。
沈煜上前,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安然无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是不是傻。”沈煜责怪道。
看来,桑胭无端被沈培炎找来这里,沈煜比桑胭更紧张。
“你今天不是在南市有活动?”桑胭问。桑胭记得他在南市有商务。
“结束了。我赶回来的。”沈煜说。
还是坐直升飞机赶来的,为的是什么。
“吃完饭我带你走。”沈煜像保护国宝一样,对桑胭道。
“去哪里?”
“哪里都行。不能在这。”
*
傍晚,几人在别墅里的佣人照顾下,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鲁鲁跟邹强成为了谈话担当。
“邹叔,上次不是说教我打靶吗?吃完我们去鸢都打。”
“得了,就你这小身板。上次叫我教你开飞机,现在你是坐飞机都要吐,更别说去开飞机了。现在还打什么靶,你能握紧枪吗?”
邹强嘲笑气质文弱,身形瘦小的鲁鲁,“你以为你是阿煜啊,从小玩着枪长大,二十一岁就考到飞行执照。”
“哎,我今天那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我哥着急回来。情有可原。”鲁鲁抱怨,细细解释自己晕机晕车的原因。
末了,鲁鲁抱怨,“邹叔,你拿我跟谁比,也千万别跟我哥比啊,他根本不是人好吗。”
“好好好,阿煜不是人,是神。说说你们怎么天黑了还急匆匆跑来了。”邹强端起小酒杯里的二锅头,抿了一口,问道。
“都怪你,没事跟他发什么微信,告诉他桑姐来京北了。他马上就赶来。害怕桑姐在京北走丢了似的。桑姐那么大的人了,肯定走不丢吧。”鲁鲁解释。
鲁鲁下午本来陪着沈煜在南市参加商务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沈煜让他拿了一下私人手机。
看到邹强发给他的信息,沈煜马上让浩瀚重工的人给他安排了直升飞机。
不远千里,十万火急奔赴到桑胭身边。
连鲁鲁都被吓倒了,跟了沈煜那么久,第一次鲁鲁看到他这么着急。
“今天我还以为桑姐在京北被人绑架了呢。”鲁鲁喝了口饮料,吐槽道。
作为跟了沈煜几年的助理,鲁鲁不是第一次跟沈煜到京北来跟他的家人相处,跟邹强十分熟悉。
沈家主要有四口人,沈培炎是个空军上将,以前开过飞机指挥部下打仗,手腕铁血,为人古板。
现在完全退休了,在这别墅里安享晚年。
估计也是年轻时候立了太多战功,养成了自大的性子,老爱管沈家的人。
沈氏夫妇一个是企业家,一个是航天教授,继承了他的荣光,他对他俩没什么好管的。
倒是他俩的独生子,沈培炎天天都想管。
沈家家大业大,荣光万里,沈煜不继承沈家家业,偏去混了在正统人眼中污秽不堪的娱乐圈。
那日沈培炎看电视,正好看到沈煜扮演一个国民党军统军官,跟桑胭上节目。
沈培炎嗤之以鼻,给沈煜去了一个电话,将他臭骂一顿,说他没有下限的被桑胭迷惑了。
这辈子肯定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