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夹在两栋居民楼之间的小巷,最深处被灰白的水泥墙封住了,只有这一个出口。

从巷子里抬头往上看,天空变成窄窄的一条,啪嗒啪嗒往下漏着水,打湿了地上所有的灰尘和泥土,把它们混合成褐色的印泥。我一走进去,就在地面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这里很脏,光线也很差,我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强看清一个轮廓。

或许是被我的脚步声刺激到了,那轮廓动了动,布料蹭在地上,发出了我在巷口听到的那种细细簌簌的动静。

太暗了,我打开手电筒。

炽亮的白光穿过昏暗,直直地照过去,我终于看清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性oga蜷缩着倒在地上,身上套了件看不出原本颜色,满是脏污的、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衬衫。这几根布条本来就挡不住什么,被雨浇湿以后更是全部贴在他身上,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他浑身颤抖个不停,紧紧闭着眼,被手电筒灯光一照,面色惨白如纸。

我把手电筒换了个方向,没有再正对着他,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鞋跟踩在地上敲出沉闷的声音,让这个脏兮兮的oga迅速警觉地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他看着我慢慢靠近,立刻用又凶又狠的眼神瞪我,仿佛一头发现侵略者进入自己领地的恶狼。

我并不理会他色厉内荏、充满敌意的目光,反而走得更近了。他说不出话,低哑的喘息声更重,试图撑住地面把自己支起来。

但这不可能成功,我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腕骨以一个不寻常的角度向外突出着,可能是被人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