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阿修,他满脸不可置信,刚刚才恢复的脸色在这短短一秒里又变得无比难看。

“这是,这是什么?”他哑着嗓子问我,声音有点抖,“谁给你的?”

“……一个同事。”我把东西往身后藏,试图敷衍过去。

但阿修飞快地伸手过来,不依不饶,紧紧抓着盒子不放,指甲上的裂痕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加深。他微微发着抖,面容近乎扭曲,我几乎能听见他牙齿互相磋磨的声音。

“告诉我!”阿修骤然转头盯着我,嗓子里含了粗粝的沙子一样干涩,眼神甚至比我在巷子里见到他时还要凶恶,一股强势又有冲击力的压迫感直直逼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瞪大双眼。

“这是谁给你的!”

“你从哪里——咳、咳咳!”他声音哑得突兀失声,紧接着又费劲地咳嗽起来。

我吓了一跳后猛地回神,把盒子随手丢到沙发上,站起来去拍他的背试图让他能顺气。

“你别、别这么激动。”快把我吓得结巴了。他之前咳嗽到吐的惨烈模样我还没忘,总不能再来一回吧?

我想将阿修扶到沙发上去,但他一把攥住我的手不肯放,手背青筋凸起,痛苦地将咳嗽全部吞了回去。

阿修整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俯着身体像一头无处可逃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