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我再没在他面前提起过步淮远。
并且因为最初和他相遇时,我也曾将他当作阿修而随意对待过,我更没有办法向他坦白了。
阿修提起步淮远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剜着肉、和着血吐出来的。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这样无情地戳破他好不容易才建造出来的保护壳吗?
他那么痛苦,我一定要在这时候给他摇摇欲坠的自尊雪上加霜,就为了还没有找上门来、还有时间解决的危险吗?
我看着阿修说,是啊,步淮远已经牺牲了,好可惜。
心里却在想——
再等等吧,我至少得让他破碎不堪的灵魂能先粘出个人样。
然而我并没有能力检查出这些东西有没有异常,于是我把面具和名单收拾好,在去上班的时候将东西全部锁进了林青书的柜子。
我是他的组长,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我很轻松地就以找工作文件的理由向领导申请到了他的钥匙。
反正林青书本来就在公司上班,如果上面真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人找上门来,最后也是定位在他身上,我还能找借口说没看懂里面是什么,只是将礼物还给林青书。
原本我还想将阿修的那根链子也锁到公司里,但阿修一直拿着那根链子,时不时就要盯着它出神。
自从看见这根链子以后,阿修就变得更加心事重重。有时候我下班回家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就连姿势都和我出门前的模样相差无几。但他也并不是对什么东西都完全漠不关心,相反,他看悬浮屏幕的时间越来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