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没有悬浮屏里传出的新闻声音,没有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没有阿修的脚步声,没有阿修的询问声……什么也没有。
我足足等了三分钟,可屋内简直比居民城还要安静。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一路上在内心不断发酵的担忧、慌乱、忐忑和焦躁,终于变成一只膨胀到极点的气球,被这股死寂凝成的针轻轻一戳,就砰地一声,在我体内炸开。
被爆炸时的冲击力波及,我手一松,在市场里买的一大袋蔬菜和水果全部都滚到了地上。
但我完全顾不上去捡,连鞋也不脱地冲进屋内,不停喊阿修的名字。
“阿修?”
“阿修!”
“阿修?!”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子里转来转去,甚至不管不顾地喊“步淮远”,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第一次厌恶父母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一个房间查看过去,甚至拉开每一个橱柜,几乎要将家里翻个底朝天。
可是没有,他仿佛凭空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我给他买的衣服全部挂在衣柜里,他昨天换下的衣服也放在脏衣篓里。冰箱里有昨天没吃完的小半个蛋糕,因为我突然嘴馋,阿修就忙忙碌碌地给我做了。餐桌上有他早上还没喝完的半杯牛奶,沙发的靠垫被他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茶几上放着他平常写字用的便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