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纪禾对乔晋海略有惧怕,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乔晋海的面部轮廓被一分为二,一半被光明所照耀,另一半则沉浸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出狱后,父亲变得愈发莫测了。
乔冬放在膝盖的手微微发紧,喉结不由自主地向上提,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叫来这里所为何事,实际上,因为太久没见面,他都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乔晋海相处了。
“刚刚,纪禾跟赫莱泽尔从门外走过去了。”乔晋海的声音沉沉传来,带着些许沙哑。
乔冬眼球微微转动,但显然,此刻他再集中注意力也已经晚了,“是吗?我都没注意到呢。”
被乔晋海盯着,乔冬感到十分紧张,半晌,他终于得到了乔晋海的一声轻笑,“你啊,观察力一直都不怎么行。”
虽然是在批评他,但这种近乎于调侃的语气还是让乔冬原本吊起的心骤然间放松不少,他干笑两声,后试探道:“父亲您好像有话跟我说。”
“……我之前入了狱。”乔晋海没什么负担地开门见山。
乔冬有几分意外,他原本不认为乔晋海会这样直接地将那些近乎于不堪的屈辱经历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就这么大喇喇地讲出来。
他紧了紧放在自己膝盖的手,“我觉得那应该不是你的问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表现出愤慨,并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乔晋海,尝试去确认自己是否说对了话。
“我倒觉得我应该感谢那些家伙。”乔晋海轻笑一声,“在牢里我认识了很多人,特殊牢房,身份比我好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