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她不会在玄靖宁面前反驳玄时舒的话,便只拿眼睛去瞥玄时舒。
玄时舒置若罔闻,看着玄靖宁端坐在自己桌边,以极优雅的姿态喝粥。
苏令德压下心底的困惑,喝完了食不知味的粥。等玄时舒开始给玄靖宁读《童蒙》,她便找了个要探望白芨的借口,把白芷带了出来。
白芨因为勒那个劫匪用力过猛,掌心受伤红肿一片,现在还在养伤,探伤的借口倒是十分的正当。
苏令德一边看着白芷替白芨上药,一边跟白芷嘀咕:“王爷今天怎么了?”
白芷方才一直守着粥,闻言谨慎地道:“王爷天潢贵胄,或许是不希望小王子与下人厮混在一起?”
“王爷不是这样的人。若是他心有不悦,他刚看到这一幕就会制止了,不会还等着我把他推回房间再发作。”苏令德摇了摇头,苦思冥想:“奇了怪了,难道是粥有问题?”
“粥有什么问题?”白芷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生怕是在她眨眼的某个瞬间,粥里混进去了什么东西。
可她手里还正给白芨缠着绷带,因为心中警惕,下手便重了些。
白芨疼得嗷嗷叫。不过她仆随主,也心大得很,在白芷的心疼道歉声里,还不忘探头探脑地给苏令德出主意:“要不,王妃比照着少爷和少夫人呢?按钱婶说的,这种成了亲的,哪家汉子冒了火,一准是夫妻间的事。”
白芷满脸通红地拧了她一把:“不许学钱婶的浑话。”
白芨莫名其妙:“哪里是浑话了?”
白芷气得要锤她,却听苏令德若有所思地道:“这么想,倒也不是没可能。嫂嫂做了什么事,哥哥会生气呢?”过了会儿,她苦恼地道:“可我没见过哥哥生嫂嫂的气啊,倒是见过嫂嫂悄悄地拧了哥哥好几次……”
白芷转念就想到了那首“难丢你,难管你”,她生怕苏令德又走弯了,一时有些崩溃:“王妃,可您悉心熬粥,空腹等着王爷醒来用膳,端粥布膳,哪一点做的不好?您是样样做得都好,所以一定不是因为您的问题。兴许是您意会错了,王爷根本没生气呢?”
苏令德摇了摇手指:“他要是没生气,就不会把宁儿留下来了。”
白芷心中的崩溃加深了一重:“总不至于因为您给小王子端了碗粥,王爷就恼了吧?”
白芷说完,室内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白芷像是戳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窗户纸。
半晌,苏令德才缓慢地开口,难以置信地“哇哦”了一声。
门外被玄时舒派来听壁脚的川柏,也悄无声息地瞪大了眼睛——
哇哦。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此生不愿意听见这两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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