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惊愕地看向玄时舒,她可没想到居然是五进院这么大的院子,这找起来可要费不少功夫。
玄时舒一笑,在黑棋一面摆上一个“车”字棋:“你去看了会更喜欢。”
嚯。
苏令德立刻正襟危坐,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呀,爹爹当真疼我”
她的小尾音一颤,玄时舒听来只觉可爱,眼底也染上了笑意。只是腥甜的感觉不断地往他喉咙口涌,玄时舒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压下口中的腥甜。
苏令德跟白芷配合无间地演完一出戏,转头看向玄时舒,眉眼里藏着小小的得意:“我们今天就住到自己家去。”
玄时舒双手藏于袖中,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闻言缓声一笑:“好啊。咳咳……你去……告诉宁儿吧。”
苏令德深看了他一眼:“也是,宁儿现在估计在阿雅尔的房中,我先去把他带出来,他一定很高兴。”
苏令德风风火火地起身,推门而出。
当阳光被合上的门扉挡在门外,玄时舒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帕子捂着嘴唇,猛地咳嗽起来。
猩红的血立刻染红了素白的帕子。虫蚁啃噬的痛和痒,一并在他的上半身游走,那常人难以忍耐的痛楚,让他本该没有知觉的腿,都产生了颤抖的错觉。
“王爷。”川柏在苏令德走后马上就进了房间,他单膝跪下,极担忧地看着玄时舒。
玄时舒摇了摇头。
川柏明白,这是要他等到苏令德走得足够远,远到不会知道这里的动静,才能去找相太医。
可玄时舒如今承受的痛苦,就连川柏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手攥成拳,青筋暴起。
他还要等多久——
这个念头刚刚在川柏心中产生,门就被倏地推开。
苏令德就站在门口。
“你……”玄时舒蓦地抬头,可他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苏令德向他奔来。
相太医就紧跟在她的身后,眉峰紧蹙地给玄时舒喂了几颗药。
苏令德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她把弄脏的帕子从玄时舒手中抽出,玄时舒稍稍用力:“别碰。”他声音虚弱,宠溺又无奈:“会弄脏你的手。”
苏令德未语泪先流,她把帕子攥紧在手心:“如果不是我今天觉得不对,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也真是傻,还以为自己傻乐呵,你也当真就会舒服。”苏令德紧咬着唇,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