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危收好玉佩看她,见她笑得开怀不自觉得多看了两眼,转而道:“收拾一下,午膳过后我们去向南湘王辞行。”
“好啊!”她还在笑,苍白的脸难得有些了些血色,肌肤映衬着日光越发的白净细腻,病弱美人一旦有了生气就显得格外的动人。
久远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人渐渐鲜活。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会吃亏的!
牧危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转身往主屋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颜玉栀笑容僵在脸上,狗男主翻脸比翻书还快,拿到玉符就不给她好脸色了,冷哼一声门摔得比他更响。
午膳过后,牧危带着她去找南湘王辞行。南湘王收拾了一番,通身的气度又回来了,比之月影假扮的王爷多了几分内敛沉稳的气息。
“二位若是没地方可去可在王府常住。”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
南湘王见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强留,正要再说话,府里的下人就找过来了。
“王爷不好了,王妃又割脉了,她说若是您不同意合离就每天割自己一刀。”
南湘王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娄公子,本王命人准备马车和盘缠,本王还有事就不送了。”
颜玉栀站在原地嘀咕:“王妃是个狠人!”抬头才发现牧危已经走出老远,她连忙快步跟上。
好在心脏修复了些,不然光是这样小步跑都能吐血三升。这人午时过后就有些不对劲,好像特别嫌弃她。
离她远远的,不拿正眼瞧她。
她越追他走得越快,猛烈的太阳照得她有些发晕,于是她干脆停在一棵巨大的木棉花树下不动了。
牧危走出老远发现人没跟上来,只能回头去看,小姑娘就站在花树下抿唇看他,火红的木棉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她懊恼的将头顶的花瓣拽下来撕碎,挑衅的一动不动。
明明是病弱风吹就倒的身影,偏偏像是融进了一团火里,明艳又炙热。
他无奈叹气回身朝着她走来,小姑娘依旧抿着唇,朝他伸出手。他眼眸暗了下去,伸手轻触她的指尖。
啪!
手背被狠狠的打了一下。
牧危:“......公主!”
“谁让你伸手的,转过去背我。”颜玉栀正气恼,任性的叫人讨厌。
牧危清醒了几分,果然都是错觉,公主还是那个公主,骄纵任性,病弱又娇气。
他转身弯下腰去,颜玉栀尝试了一下发现他有些高,朝着身后看一眼,开心的站到了花坛上,然后跳到他背上。
然后她就发现要他背也不好,太阳太烈,她变高了,好像晒到的太阳更多了。
牧危一直背着她到了王府正门口,马车等在外面,车夫见他们过来,连忙行礼。
老管家递给他一个包袱,笑道:“娄公子,王爷为了感谢你们特意准备的盘缠,希望您别嫌弃。”
“不用了,我们坐马车就好。”
老管家再三递过来包袱,牧危看都懒得看,直接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就在快看不见王府正门的时候,黎虞追了出来。
“玉栀姐姐。”
颜玉栀惊喜的探头看,马车的帘子‘唰’的被拉上。她侧头就对上了牧危那张冷脸。
她抿唇,伸手又去拽,然而他的手压在帘子上纹丝不动。她有些恼了,干脆一口啃在他手臂之上。
牧危闷哼一声,依旧纹丝不动。
这人指定有毛病!
她也不拽了,干脆靠到马车最里面,闭眼假寐。牧危撑着车帘的手这才收回,靠在另外一边闭眼不说话。
原本以为马车会直接出城往北去北翼郡,哪想马车停在了南湘最繁华的酒楼。
颜玉栀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好奇的问马车下面的牧危:“我们停在这干嘛?”
“从这到下一个城镇要一日,现在走只怕要在路上过夜了,今日就在这休息一晚,补充些干粮。”
“那为什么不在王府住到明早?”
牧危:“......”
好吧,她不问了。颜玉栀乖乖的下车,客栈里头人来人往,二人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站了不少人,都在询问掌柜的是否还有房。
掌柜忙得头疼,可依旧陪着笑:“有,只是所剩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