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拗不过她,只能朝着南面走。默默祈祷今日千万别碰见王爷。

绕过一片凌霄花丛,那亭子的全貌露了出来,亭子建得高大气派,青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华光,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些晃眼,好在亭子顶上大部分位子都被凌霄花遮盖的严实。

亭子一角坐着个丫鬟正在吹笛子,曲调清远悠扬,亭子的正中央有个薄纱彩衣的美人正在翩翩起舞,身段轻盈婀娜,瞧着赏心悦目,至少比这满园的凌霄花夺目。

颜玉栀停在原地欣赏了一会,笛声转到最高潮处,美人凌空飞跃。

啪嗒!

一只箭羽透心而入,强大的后作用力将跳舞的美人死死的定在亭子的柱子上,她的脸还挂着笑,心口的血却再漫延。

滴答,滴答!

满地的凌霄花沾上殷红的血更显得妖异,吹笛子的丫鬟尖叫一声,站起来打算跑。

又是一箭从她后心射入,她整个人直接撞飞到石阶之上,没了生息。

画面静止的太过突然!

巨大血腥的冲击力撞进颜玉栀眼里,她惊愕的往箭羽射来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个披头散发衣襟半敞的青年男子,面白眉眼狭长,唇色殷红似血,周身阴郁的气息被淡淡的紫气包裹。

见颜玉栀看他,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阴森又吓人。

四个小厮再也坚持不住,吓得双脚打颤,跪下来额头磕地。颜玉栀被这动作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紫鸢和柳染连忙安静的跪伏在一边,不敢言语。

颜玉栀从竹椅上下来,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

青年将弓递给旁边低着头的侍从,抬步走进亭子里,原地转了一圈,将插在那美人胸口的箭一抽,那美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像踢块破布般将美人用力一踢,那美人轱辘辘的朝着石阶下滚,一直滚到了颜玉栀脚边,眼珠子还朝她瞪,胸口一个血洞还冒着血。

“丑人多作怪,随意踩花花草草可不是好习惯。”青年男子拿着带血的箭羽,圆润的指腹在上面反复摩擦,让人严重怀疑他一下秒会将手指往嘴巴里塞。

颜玉栀:你随意杀人就是好习惯了?不想让人踩花你吱一声啊,人家跳得好好的,你非得将人钉死,是不是有病啊!

钉死了还将人往她这里踢,是想杀鸡儆猴吗?懂不懂什么是死者为大。

作为一个病弱养在深宫的公主,若是她现在不害怕,不尖叫似乎有些不正常。

于是颜玉栀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打算装晕,软软的朝下倒去,她身后的柳染却往后挪了一步,她暗骂一声转弯已经来不急,只能急中生智扶住了旁边的竹椅,减缓倒下去的力道。

那变态青年正是北翼王——阎轶。

他嗤笑一声,将手上带血的箭折断随意抛在地下,冷着声道:“再去找一个美人,凑齐一百零八个。”人少了杀起来多没意思。

鞋底沾着血,连散开的发都沾了血腥味。阎轶看也没看晕倒的颜玉栀,转身就走。

等他一走,隐在暗处的黑衣护卫立刻冲出来将两具尸/体给抬走了,连同亭子里的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颜玉栀一路被抬回凌霄阁,躺在床上装死。大夫来了只说公主惊吓过度,要静养。

静养好啊,她的目的是混过今晚。

然而北翼王那个变态,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