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帧亲自将颜玉栀送到了公主楼,灵茹站在楼外焦急的等待,总算是将人盼回来了。
“公主!”她迎上去,上上下下将公主打量了个遍,见公主无碍才放下心来。
颜玉栀转头看向后面的郑宴帧,“今日谢谢你。”
郑宴帧挑眉,笑道:“公主突然这么客气倒是叫我有些不习惯,不用道谢,你想做的事说不定也是我想做的。”
颜玉栀愣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她再问,郑宴帧转身:“走了,不用送!”
你想做的事说不定也是我想做的?
灵茹见她发愣,扯了一下她衣袖道:“公主,门口冷,我们进去吧?”
俩人进了寝殿,颜玉栀才想起印铁,她连忙在袖子掏了掏,然而什么也没掏到。
怎么回事,她明明将印铁放进袖子里的,急得她将身上上下都摸了个遍,还是没有。
灵茹瞧见她动作,疑惑的问道:“公主,您在找什么?”
颜玉栀止住她的问话,静静地立在一旁好好回想,她从拿到印铁到回宫,好像只有牧哥哥接触了她。
难道是搂着他的时候,被顺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颜玉栀气得咬牙,不愧是男主,抱着她还想着干事业。
甘拜下风!
灵茹见她脸色难看,担心她不舒服,试探着问道:“公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颜玉栀摇头:“没有。”
她想了一下,朝着寝殿外喊道:“花影,你出来。”
花影没动静,颜玉栀直接拔了头上的簪子道:“你再不进来,我就刺自己了。”
这次花影倒是立马出现了,她冷着脸看向颜玉栀,“公主又想干嘛?”
“你现在立刻去告诉你主子,今晚来见我。”
花影与她僵持半晌,最终还是出去了。
灵茹有些紧张道:“公主,这簪子危险,你先放下。”
颜玉栀立马将簪子又插回了头上,“跟我去弄些陷阱,今晚不整死他,本公主跟他姓。”
太气人了!
灵茹无奈,只能跟着公主又是刨坑又是拉线,又是钉铁钉。
“公主,你弄这些有用吗?琼王殿下功夫很高的。”
颜玉栀边往床边插针边气道:“很厉害是吧,我就不信了没有一样能打到他,再不行,本公主就用美人计。”
灵茹:“.....”
夜渐渐深了,北风呼啸,吹得寝殿的半闭的窗户吱嘎作响,颜玉栀和灵茹躲在寝殿的东北角静静地等待。
寝殿外面突然传来铃铛的翠响,颜玉栀冷笑,灵茹紧张道:“公主,好像有人来了。”
“嘘!”颜玉栀示意她不要说话。
寝殿里一片漆黑,颜玉栀注意听着窗户外的动静。
砰!
有人摔进挖的雪坑,颜玉栀惊讶,“灵茹,那坑他们挖得很深吗?”怎么就中招了。
灵茹还没回答,窗户下又是几声不同的惨叫。
俩人互望一眼,灵茹疑惑道:“公主,难道琼王殿下还带了人来?”
颜玉栀蹙眉。
啪嗒!
窗户自动脱落,黑暗里又听到有人轻呼,紧接着是几声落地的声响。
到了这个时候,俩人都察觉出有些不对劲,默默地缩成一团,呼吸都尽量降到最低。
屋子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紧接着有利器破空而过,床板断裂的声音响起。
压低的声音传入颜玉栀的耳里:“没人。”
床榻的方向突然亮起了火光,整个寝殿被照得通亮。透过仙山云母屏风,十几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利器在寝殿里搜寻。
这群人明显想要她的命!
黑衣人的身后是坍塌碎裂的床,陆续有被陷阱机关绊倒的黑衣人冲进来。
为首的人,举着火折子做了个手势,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散开,在寝殿内搜起来。
火光跳跃,投下的阴影一点一点朝着颜玉栀和灵茹所在的方向靠近。
灵茹紧张的捏着颜玉栀的手,颜玉栀咬着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砰!
挡在二人身前的矮几突然被踢开,火光映着黑衣人冷冽的眉眼。
他鼻腔里发出轻微嗤笑,举刀朝着二人劈来。
灵茹突然暴起,抓起地上的矮几朝着黑人脸上砸去,大喊道:“公主,快跑!”
黑衣人一脚将灵茹踢飞出去,她倒在地上挣扎着还要爬过来。
颜玉栀急得在脑海里呼唤系统:鸟,快给我之前的‘大力金刚丸’。
小鹦鹉:宿主,‘大力金刚丸’很废血的,你忍忍,说不定有人来救你。
忍毛线啊,再忍,她就挂了!
颜玉栀:快兑换!
砰!
颜玉栀回神,方才踢飞灵茹的黑衣人被人一脚踢飞了。
她惊讶的抬头,就看见牧危那张清艳的脸。
他手微抬,将她护在身后,朝着灵茹的方向靠近,冷着脸看向屋子里的黑衣人。
牧危一出现,黑衣人立刻都看向他,双方僵持数息,突又有一批黑衣人从窗户口跃了进来。
新进来的黑衣人看见寝殿里的形势显然愣住了,原先的黑衣人也懵了一瞬,然后迅速防守退到一起。
三方人马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先动。
颜玉栀扶着灵茹站起来,看着目前的情形有些好笑,甚至笑出了声,寝殿里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吧,显然都没挑对时辰,这样打不一定能杀得掉本公主,要不这样,你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灵茹拉着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对面,公主是在开玩笑吧,杀人哪里有改日再来的道理。
也不知是谁喊了句:“一起上。”所有黑衣人迅速朝着颜玉栀这边冲了过来。
黑衣人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都是想杀人,也不必在乎谁杀了,只要人死了就好。
剑光,刀光在火光里冒着森森冷意,牧危抽出软剑护在她们身前。
颜玉栀看着黑压压不断冲上来的又被踢飞的黑衣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花影,快去喊人,去喊五公主,喊禁卫军,喊皇上,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楼来了刺客。”
牧危突然道:“不用喊了,我让她走远点。”
颜玉栀:“.......”没事你让她走远一点干嘛?
“有多远?”
“很远!”
颜玉栀有些崩溃。
屋子里打得日月无光,木屑横飞,好好的仙山云母屏风,云岭楠木桌椅,夜光琉璃珠帘全部碎了一地。
就连她平常用的梳妆台,玩的小玩意全都被砍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