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不知道为何紧张地抿起了唇,她抱着玻璃罐子,看着徐辛年将那罐千纸鹤放回了保险柜里,追问道:“你……许了什么?”
徐辛年眼皮微耷,看向她的目光却温柔又坚定:“希望可以再一次见到林言,告诉她,我喜欢她还有……对不起。”
林言鼻尖突然有些发酸,她低下头轻眨了一下眼,将那股子酸意压下去。
徐辛年将她怀里的的玻璃罐子接过放回了保险柜里。
林言抬起头来,走上前去,抱住他不说话,徐辛年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怎么了?”
林言还是不说话,他也不说了,任由林言抱着,林言抬起头来,说道:“你那次真的是……和我的偶遇吗?”
她一直很想问,就那么巧,自己刚回锦城不久,就碰见徐辛年了。
徐辛年道:“不是,我是故意的。”
“嗯?”林言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的?”
徐辛年手指卷着她的发梢应道:“前同事在你那边拍了婚纱照,他在朋友圈特意感谢了你,还发了和你的合照。”
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与林言那么近。
林言职业生涯里面只接过一次婚纱照拍摄,因为那时候胖花刚接回家,需要检查身体,众所周知,宠物进一趟医院,花的比人还多,而且自己那时候才交了房租。
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居然成了和徐辛年重逢的纽带。
林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亲了他的喉结,笑盈盈道:“恭喜你,愿望成真了。”
徐辛年喉结滑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爱人,说道:“喉结不能乱亲。”
林言轻挑了一下眉头,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喉结,一副你不要我做我非要做的叛逆模样,徐辛年像是深吸了一口气,轻弹了一下林言的脑门,道:“撒手,坏蛋。”
声音却有些低哑。
林言起了坏心思,踮起脚又亲了他喉结一下,随后撒手准备开溜,但徐辛年却不松开了,林言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见他弯腰凑过来要亲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认错道:“我错了。”
徐辛年眼睛微眯,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捂住嘴巴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开,宣布着这场午夜场的开始。
“认错也晚了。”
卧室里的气温逐渐升高,林言被徐辛年压在保险柜上亲吻着,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手已经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只能抓着徐辛年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臂,让他克制一些。
可一向冷静克制的人却在此时格外随心。
“言言。”
“言言。”
一向清冷的声线此时带了些道不明的情/欲,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林言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
小声喊道:“徐,徐辛年。”
徐辛年亲了亲她的耳垂,让林言靠在自己的身上,林言手指已经不受控地隔着衣服去抓徐辛年的肩膀,喘息声也忍不住从唇齿间泄出。
她只觉得自己人现在轻飘飘的,听见罪魁祸首的笑声之后,咬住唇,凑过去去亲他。
但这并没有徐辛年收敛一些,反而更加的放肆。
林言吸了吸气,眼睛都有些湿润,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道:“你……别,别弄了。”
徐辛年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眉心,眼皮……
直到感受到什么,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搂着林言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趴自己身上小憩一会儿,而怀里的人后知后觉,脑袋埋进怀里不敢探出来。
徐辛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嘶哑地不像话:“你休息一下,我去……洗个澡。”
林言脸上地红晕还没有消散,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你……”
她说不出口。
徐辛年眼里的情//欲还没完全消失,他坦荡道:“缺了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明白缺了个什么东西。
徐辛年便直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林言看着他走向门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默不作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跟上去,徐辛年正要关上浴室的门,就看见林言也站在了门外。
他紧抿着唇:“你先洗。”
林言默默地走进去,在徐辛年要走出去时,勾住了他的手指。
徐辛年偏头看她,林言有些扭捏道:“也不是……不能一起洗。”
九月中,天气便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热的让人心浮气躁,林言坐在银行大厅里,等着排号。
她运气好,直接接了几个大单,直接将要还债的钱给凑齐了。
今天就是过来给债主转账的,虽然债主现在是她男朋友。
“166号。”
林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排号单,起了身走去接待口。
打完了钱,林言余额里只剩下一千块钱,还好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她拿着票据往回走,刚出了门,就听见有人喊:“姐!姐姐姐!”
声音格外的熟悉,她抬起头朝着声源处看去,林卿在马路边停着的轿车里面疯狂的朝着她招手。
她走过去,开车的是张沁,张沁笑眯眯道:“上车,阿姨送你。”
林卿主动的打开了自己边上的门,“姐,上车!”
车内的两个人都看着她,林言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便拿着东西上了车,张沁扭头看着她一声装扮,问道:“今天没有工作吗?”
林言将包包放在自己的腿上:“来银行办点事。”
坐在一旁的林卿挨近了林言一些问道:“我和妈妈刚去了医院拿报告,现在准备回家,姐姐,你今晚要回家睡吗?”
林言看向张沁,问道:“是生病了吗?”
张沁透过后视镜看了林言一眼,温声道:“是你爸,说心脏有点不舒服,前几天去医院检查了,只不过我和他一直忙没时间去拿报告,今天刚好送行行去少年班,顺便就去拿回来了。”
林言微微挺直了一些背,张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这些年林言和林志父女的关系愈发的紧张,一见面说不到几句便不对头。
她在旁边也看着跟着揪心。
林言手指下意识地搅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带子,让自己镇定了一些说道:“那医生怎么说?”
张沁道:“就是太过于劳累了,现在年纪也上去了,让他多注意身体,保持心情愉快,但你也知道,你爸那个人就是个事业狂,一旦忙起来根本闲不下来,我也劝不了他。”
林言抿着唇不说话,张沁也知道点到为止,她打了转向灯,换了条去往林言家的路线,继续道:“对了言言,月底你就要27了,你生日那天准备怎么过?”
“还不知道。”
张沁要不提,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从家里出来之后,她基本不怎么过生日。张沁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要是不嫌阿姨多事,你那天就回来,我和你爸给你过个生日?”
林言没应,没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沁又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林言,自己的话带到了,她也再开口了。
倒是一旁的林卿听见了,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劝林言回家过生日,明明是个小孩儿,此时的语气却老成的像个大人。
直到到了林言租房的小区楼下,林卿才不舍的扒在车窗上看着她,林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弯腰和张沁说了再见,目送他们母子二人走了之后,才转过身回了家。
徐辛年今天晚上加了会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他提着林言指定要吃的炸鸡将大门打开,率先迎接他的是胖花和糯米,两条狗在他脚边转了转去的,热情似火。
客厅里面黑漆漆的,徐辛年伸手将灯打开,才看见林言正躺在沙发上,见他回来了才蔫蔫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将炸鸡放在餐桌上,一边走向沙发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林言看着他瘪了瘪嘴,随后又叹了口气。
徐辛年坐在她腿边,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脸:“说说看。”
林言张了张嘴,“饿了。”
徐辛轻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应答,他道:“你点的炸鸡买回来,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给你煮个意面。”
林言点了点头,看见徐辛年起身之后,向他张开了手:“抱抱。”
“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徐辛年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但还是弯腰将她抱起,林言自主的双腿圈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再现挂件式的挂在他身上。
徐辛年摸了摸她的脑袋,抱着她到了餐桌,可林言还是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还抱得更紧了。
“到底怎么了?”徐辛年单手拖着她,另一只手将椅子拉开,干脆自己坐在了凳子上,林言的腿挂在两边,在他耳边嘟囔道:“没事。”
“真没事?”徐辛年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扒开看看她的样子,但林言就跟涂了强力胶一样,最后只好重新圈住她的腰:“那就让你再充充电。”
说完便安静了下来,身上的林言一直不愿意开口,他也不催着,只是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
胖花和糯米在他们身边转悠了一会儿,见二人不搭理她便直接走去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好一会儿林言才开口道:“我今天从银行里面出来碰见阿姨了,她说月底让我回家,她和我爸给我过生日。”
“那不是很好?”
但挂在他身上的林言又不吱声了,似乎今天晚上要把‘沉默挂件’这四个字演绎到底。
徐辛年大致摸清了林言纠结的地方,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你因为我和林叔偶遇的那次吗?”
不知道为什么徐辛年要提起这个,林言闷闷地嗯了声,便听见徐辛年继续道:“其实那天,虽然我们只聊了一小段,但他张口闭口都是你,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很想你的。”
“他才不会想我。”林言小声嘟囔一句,委委屈屈的。
徐辛年失声笑了笑,轻捏着她的肩,继续说道:“林叔知道我和你住上下楼,得意叮嘱我,希望我能照顾你一下,他说你一直都很独立,每一件事都能处理的很好,但还是怕你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又不愿意和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