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纱布上透出的血迹,席宴就可以想到他这伤口是有多深,都过许久还没有完全恢复。

尤其是衣裳下,他肩头腰间都是纱布,就连他手臂上也是。

席宴皱眉,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第一次他感觉鼻尖有点泛酸,将人拉着坐下,指尖轻触碰那些血迹。

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伤的这么重,怎么还要策马,伤口是不是崩裂了?”

席宴垂着眼眸,那些伤口让他看着十分心疼。

裴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没事,早就习惯了,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

所以他可以让自己浑身是伤,却不忍心他受一点点伤。

席宴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给他雕刻那白玉狐狸时,因为指尖受伤,他连着好几日盯着他,不准他过度批阅奏章。

甚至因为这件事第一次对他表现出不悦的情绪。

席宴目光落在他脖颈处戴着的白玉狐狸身上,三年时间,这玉石倒是更加好看了。

不是说这个玉石是可以保平安的,为什么他还是受伤了?

“陛下这是心疼臣吗?”裴沐认真的看着席宴的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化。

席宴听到这话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当然心疼,我说了让你保重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沐猛然拥入怀中,席宴愣住了,后面的话也瞬间卡在喉咙内。

裴沐埋头在他颈间,闻着他身上那让人熟悉的冷香,终于觉得安心。

席宴身形有些僵硬,他们之前也有相拥过,只是这一次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尤其是感觉到裴沐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他耳尖有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