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这个混账,柳岸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如果不是他,眼下又怎么会和柳岸分开?
花明恨极了这昭和,可偏偏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被他玩弄掌心无力反抗,他再次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无能?
“看样子很恨我?”
“师兄,我们是正道之人,曾经你不是教诲我们守住本心,匡扶正义吗?”
“不是说要好好守护朝雾山,抵抗邪流吗?”
昭和掐着他脖子的手也缓缓松开,可眼里的讥诮都要溢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是你说的,是你说他若是做出有辱师门之事,你就亲手了结他的,如今不忍心了?”
“师兄,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吗,你的大道之心呢!”
昭和低下身子,脸与他凑得格外近,鼻尖都快碰到鼻尖,正好将他眼底那些悲悯之色尽收。
“我顾不了那么多,柳岸他……他真的很可怜,我也很可怜,我们只有彼此了。”
“我们只有彼此了,我们也没碍到谁,你放过我们……”
花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唯有哀求,唯有丢掉自尊跟只狗一样哀求,他真的不敢去赌也不敢去确定什么,他只想要他的柳岸平平安安站在自己的身边,他只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罢了。
可这世道,从来不是靠悲悯维持的,愈是可怜,愈是被践踏。
昭和伸出一根手指头,满是嘲讽地挑起他的下巴,轻笑一声:“是我忘了,一样的躯壳罢了。”
“我朝雾山的子弟怎会这么犯贱?”
“真叫人恼怒啊,你这么丢我师兄的脸,你说我怎么才能解恨呢?”
花明被迫昂着头,眼中的泪水也如决堤般,他不断地重复着:“你放过柳岸,放过柳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