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便不再说什么,对于这种在感情里执迷不悟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默默倾听不发表意见。

“我只是,怀疑他厌烦我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叩门声,来人正是一身青袍的长修。

“怎么还起身了,不怕受凉吗?”

长修急急忙忙走到他的身旁,又很是心疼地捧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袖子里,眼里一派温柔:“你看,手都发凉了,我扶你过去躺会。”

小宣苦涩地笑了笑,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有些恍恍惚惚:“我怕我一躺就醒不过来了。”

“又瞎说!”

“修哥,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想不起来了。”

长修怔了怔,蹲在他的身侧,捧着他的手指头,放在温热的嘴角轻轻地呵着热气:“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一旁的花明抿了抿下嘴唇,感觉自己真是亮堂的有些刺眼。

他的两根手指头落在桌面上,轻轻地点了点,小声说着:“要不然,我先走?”

“不要走。”

“你要是走了,就无人见证,谁又能知道这些年是我陪着他呢?”

小宣摇了摇头:“我怕我一死,我就也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长修皱着眉头,又凑近了一些,将他的腰肢一把搂住,声音很是笃定的说着:“八十二年了。”

八十二年了吗,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一载又一载。

老树枯了又发芽,池塘里的水满了又枯了,世事都在变换着,而人心呢?

人心难知,人心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