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川丝毫不含蓄地表示赞同,“嗯。”
现在钓鱼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舒雅雅心里给自己打了气,然后努力和纪瑾川扯着话题交流。
“糖糖这孩子现在都读高中了啊,看着和小学生一样活泼天真。看来她以前的妈妈把她养得很好……”
纪瑾川开始还有可有可无地搭两句,但后来换坐到更加舒适的软座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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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糖糖和看守船的伯伯说好,然后就登上了那座不到十个平方的小白船。守船的伯伯在船尾,坐在船头的纪糖糖则试探性地把鞋子脱掉,然后用两个嫩白的小脚丫踩水。
越到湖的中央,湖水变得越发冰凉。纪糖糖怕自己又受凉感冒,见好就收把脚抬了上来。这时候青山双面围绕着这一片平静的湖泊,如镜子般平滑的湖面,只有一艘白色的小船驻留,此情此景仿若一幅写意潇洒的古代画作。
纪糖糖和小白船在湖中央还静静的停留了一会。要是她会游泳就好了,纪糖糖想着,只是她从做猫猫起就不喜欢沾水,到现在也是。
纪糖糖让开船的伯伯,去到种植荷花的那一片区域。此时春天还没有完全过去,荷花池里只有星零的一些荷叶尖尖在。但纪糖糖视力非常好,完全能够看见停留在河间上的蜻蜓,以及清澈湖水下偶尔闪过的一尾游鱼。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纪糖糖叹咏出两句古诗,放在嘴边咀嚼了一下,随即拍手称赞。“那些大诗人写得好好!伯伯你说是不是?!”
纪糖糖欢悦的声音传过来,惹得开船的老伯心情也美妙了几分。以往重复成千上万次的日常工作,仿佛也变成了一种享受。“是啊,那可不咋滴,咱们老祖宗写的还能有错不成!”
“哎,可惜以前爸爸让我背诗,我还不愿意。不行我要回去和他说……伯伯你把船开回去吧,我玩好了。”
纪糖糖到最后还是耐不住手痒,摘了几片散发着清香的小小的荷叶回来。来到纪瑾川钓鱼的地方,她还没有走近,就听到舒雅雅和纪瑾川因为争执变得和平常不同的高扬声音。
“瑾川!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现在孩子都有了,你为什么就还是一定不想结婚呢。我很喜欢糖糖,我相信如果……我们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纪瑾川无奈,半蹲在湖水旁边更换鱼饵。“雅雅,我只当你是萱萱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其他。”
“不,瑾川,我不信你会对我没有感觉。你只是顾及我的家庭,我们都清楚,我父母他们不会允许我永远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但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妥协一下呢?哪怕不是为了我,你难道就真的想永远这样孤身下去吗?”
“……不可以吗。”纪瑾川的声音越来越淡了。
“当然!这是社会秩序人类伦常发展完善的结果。瑾川,你不能这么自私,纪伯伯那么大年纪,他一直想看着你成家生子。”
纪瑾川眉头微微怂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爸以及其他的长辈亲戚对他说的已经够多了,他没道理度个假,还要听一个不熟女人的指责和教育。
“够了!舒雅雅,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爸爸不是没有其他子孙了,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不由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评判。”纪瑾川看着前面的配饰华贵妆容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已经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到底是他兄弟的亲戚妹妹,纪瑾川刻意控制,放缓了语气。
“雅雅,很抱歉我并不能回应你对我的喜欢。我并不喜欢你,你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你和一个不能结婚的男人在一起。趁现在你还没有陷进去,放手吧,外边还有很多好男人在等你。”
纪瑾川已到中年,以往谈过好几任女朋友,但拒绝的女人更多。有的是因为性情不和,有的是因为三观不符,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并不能给予某些女人最需要的未来保障。
“纪瑾川你这样太不可理喻了,你太自私了。糖糖才多大,你难道就想她一直没有母亲教养吗?”舒雅雅心里还是有些属于豪门千金小姐的骄傲,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呵,苦劝不成,就要来道德绑架这一招么?
纪瑾川收起一时的仁慈,悠悠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声道:“那又怎么样?我离开亲生母亲可比她早多了。”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容貌,财富,权势都已经到手。
纪瑾川丝毫不含蓄地表示赞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