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傅宴殊对自己好和傅宴殊伤害自己的记忆掺杂在一起,江舒白忍不住红了眼眶,明明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不可否认傅宴殊对于江舒白整个人生的重要性,若是没有傅宴殊,江舒白觉得自己绝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江舒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是他?
为什么伤他的人是对他最好的傅宴殊,而对他最好的人也是傅宴殊,哪怕现在看来那些好都是有目的的,但江舒白内心深处其实并不介意,他希望傅宴殊可以一直对自己好下去。
若是可以,江舒白情愿成为万钧复,因为在江舒白的印象中,万钧复一直都跟在大师兄身边,无论是在天阙宗还是魔界,他一直义无反顾的跟着傅宴殊。
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隔阂,而江舒白知道自己和傅宴殊之间有着一层摸不到,看不见的障碍。
而且不止是障碍,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层简单的隔阂,那是正邪不两立的鸿沟,越也越不过。
江舒白从来都不愿意当这个正道尊主,在他心里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大师兄的,可别人却不这么想,即便江舒白一直在阻止事情向着错误的方向走去,也于事无补。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件事牵扯过多,早就不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那是正道和魔道的对抗。
但现在的江舒白却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他看见傅宴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江舒白下意识的冲了上去,口中说的是当初在天阙宗对傅宴殊的称呼,“大师兄。”
脑子一片空白的傅宴才没空注意这种细节,他靠在江舒白怀中虚弱的说:“不行了,我要缓一缓。”
江舒白顾不得其他,只得将傅宴打横抱起,他抱着傅宴走到一块天然的石头旁边,将傅宴轻轻的放在石头上坐好。
被公主抱的傅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谁让之前他腿脚不便时江舒白都是这么伺候他的。
此时的傅宴脸色发白,一脸菜色,双眼发红,看上去可怜极了,江舒白从乾坤袋中一下子就找到了傅宴殊最爱吃的酸梅蜜饯。
他俯身将荷包递到坐在石头上的傅宴面前,“吃吧,这是你最喜欢的蜜饯。”
傅宴接过蜜饯后,费力的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江舒白他想要先漱漱口,此时的他已经虚弱到不想再讲话了。
江舒白掏出水袋递给傅宴,并下意识的从怀中取出一条洗的发白的手帕为傅宴仔细的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没擦两下江舒白注意到帕子上的字,微微的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继续擦了起来。
若是仔细看,那手帕一个小角落里正绣着一个黑色的“傅”字,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有线头脱落的迹象。
江舒白身上不止有这条帕子,可是刚刚他太过着急忘记了自己的帕子藏在袖口中的事情,现在也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