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宴的脑海只有两字:糟了!
果然,下一刻宋怀捧着东西已经站在了傅宴面前,他周身带着压迫的气息,让傅宴竟然有些无法顺畅呼吸,只听宋怀那宛若地府的声音苍凉道:“东西哪来的?凭你也配!”
傅宴脑子一转,正要开口解释,宋怀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将那个“傅宴殊”模样的面人小心翼翼的收回怀中,直接捏住傅宴的脸,抬手将一颗药丸丢在了傅宴口中。
傅宴下意识排斥口中的东西,却被宋怀一抬下巴直接咽下,傅宴不用想都知道这并非什么好东西,他立刻将左手食指深入口中弯腰想催吐,可为时已晚,那东西入口即化,不过片刻什么都没剩下。
傅宴眼眸泛红,眼神阴鸷,眼角带泪,此时想掐死宋怀的心都有了,却听到耳边传来宋怀冰冷的声音,宛若冬日的冰河,寒冷刺骨,“既然江舒白已经知道了真相,那这张脸你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啊!”傅宴只感觉自己的脸宛若火烧一般,他好疼,好疼,哪怕初到这里手脚具断都抵不过此时的疼痛,痛不欲生不过如此,脸皮像是要剥落一般。
脸上重新戴上的面具因为傅宴的挣扎重重的跌落在地,可惜这次再没有人将它重新捡起。
傅宴疼的直接跪在地上,他左手撑地,断了的右手已然麻木,汗水不断从他的脸庞落下砸在脚下的泥土上,印出一圈圈的水渍,不过片刻他好似虚脱一般,整个人脸色苍白如雪,周身再无那种缥缈的仙气。
傅宴脑海中此时清晰的回荡着一个声音,他一定要让宋怀痛不欲生,悔不当初,原本宋怀不过是傅宴逃离江舒白的一个借口,但是现在他已然有了手刃宋怀的心,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宋怀。
最终傅宴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躺在地方的傅宴右脸上出现了大片红色暗纹,蜿蜒曲折,像是一只火凤要破茧而出一般,鬼魅妖异乍看上去有些可怖,但放在他这样一张仙气十足的脸上却反倒显得有些妖艳,说不出的邪魅,一旁银质的半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冷色的光。
待到傅宴再次醒来时,脸上已经没有灼烧的感觉了,可是那刺入骨髓的痛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光滑,并没有想象中火烧伤疤,他轻轻的舒了口气。
随即傅宴想起自己当时右手好像被宋怀掰断了,他动了动手腕,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右手,心中缓缓舒了口气,虽然手腕有些许酸痛,但到底是被接上了,但一细想却不对劲。
傅宴急忙起身环顾四周,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他摸了摸身上的被子,手感丝滑,看屋内的摆设似乎不像是什么的酒楼,因为东西看上去十分贵重的模样,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客房。
傅宴随即起身下床,他倒了杯水给自己,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傅宴只感觉嘴皮干裂,嗓子里好像塞了东西一般干涩疼痛,下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睡了多久?难不成已经过了须臾之境的开启时间?”
傅宴拿着水杯的水颤动不已,他有些眩晕,心头一阵慌乱,感觉站都站不稳,一手扶住旁边的桌子,傅宴咬着唇,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道:“不,不,不可能,不可以,那是我的希望,绝不能睡过头!”
“来人!来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让人轻易便能察觉的慌乱,傅宴向着门口冲去,他的手刚伸向门栓,门从外面推了开来,傅宴侧身后退一步,闪躲不急差点撞到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