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怀也清楚的知道他不能真的杀掉江舒白,并非没有能力杀人,而是没有能力抹擦掉杀人的痕迹,他虽然对江舒白恨得牙痒痒,可也不想为了江舒白而将自己搭进去。
宋怀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师尊无法插手的时机,一个他可以悄无声息除了江舒白的时机。
见宋怀低头不语,傅晏可不觉得他是知错了,这人什么阴狠性子傅晏还是了解的,所以他继续火上浇油道:“宋怀,你可知何为同气连枝?何为兄友弟恭?既然是切磋,为何不点到为止,下手那么重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
想清楚之后,宋怀冷静了许多,他一改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扑到傅晏面前,不给傅晏任何反应机会,紧紧抱着傅晏的腿,委屈的抽泣道:“师尊,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妒忌师兄,我没有想伤他,师尊,我也想吃糖葫芦,我也想要师尊看着我,关心我,求您了,师兄还有父母亲人,可阿怀只有师尊了,求您别生气,阿怀知道错了。”
傅晏被宋怀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膈应的不行,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两人冰释前嫌的,知错,谁知道是真是假?若不是他不能对两人下死手,否则他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宋怀哭着抱住自己?
傅晏抬手挥开了宋怀,因为没有防备,宋怀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没想到傅晏会这么对自己,愣愣的抬头看向傅晏,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仿佛没了灵魂。
可惜,傅宴根本不吃他这招,哪怕是真的也无所谓,宋怀越痛苦他就越高兴,毕竟傅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之前的账他会一笔一笔的和宋怀算清楚。
看着宋怀痛不欲生的模样,傅宴心中畅快极了,这可比亲自动手杀了宋怀有趣多了,他冷漠的瞥了眼宋怀,像是失望至极,冷言呵斥宋怀道:“滚回去,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下次你再对小白动手,别怪我不顾念师徒情谊。”
宋怀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傅宴的院子,可他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自己:“他江舒白在师尊口中就是亲昵的小白,我宋怀就是冷冰冰的宋怀?我如此努力修炼竟然不必过他受了点小伤?”
宋怀越想越可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声嘶哑凄厉,听上去颇为凄惨,是个人都能感受到笑声中的绝望与痛苦,他眼神阴鸷,低声诅咒道:“既然我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江舒白出去之后不由有些担心,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反倒等在了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现在傅宴殊名下只有江舒白和宋怀两人徒弟,为了方便两人被安排住在一个院子。
看到宋怀面色苍白的走了过来,江舒白担心的上前询问:“师弟,你没事吧?”
可这关心的口气在宋怀看来便是江舒白对自己赤/裸裸的嘲笑,嘲笑他所做的一切无用功,嘲笑他在师尊眼中一文不值,宋怀眼神阴鸷,阴冷的望向毫无知觉的江舒白。
可惜,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两人仍旧需要扮演相亲相爱的师兄弟,在江舒白被宋怀的眼神吓到之时,宋怀忽然一转之前的阴沉,表情委屈的对着江舒白道歉道:“抱歉,师兄,是我的错,是我出手没有分寸,师尊责怪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