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上前皱眉指点起陈焕的几个短处,没注意到卫卿然骤然泛红的双眼。
但他很快,便闭上的眼睛,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其中的不甘和愤怒。
雪花悠然的落满地面,积攒起厚厚的冰冷,延伸四面八方。
卫卿然忍不住拉紧大氅,”吱呀”一声推开门,曲指点燃烛光,接着光亮绕过门前九转玉龙携珠屏风,步至镂刻梨木暗花床榻边,从枕边拿过针灸袋放到床榻边,取出一根放到烛光中来回灼热,眸光一冷,猛地把针插入大腿,闷哼一声,借此缓解内心即将沸腾的暴躁。
然而一想到宗恒对沈弃的不同,那股被压抑的不甘直冲脑门,撞击的他痛呼出声,又接连扎了几下,才舒缓了呼吸,又变成一副风光雯月的样子,并将针上的血擦干净,放回针灸包内,躺回床上,安然入眠,唇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此时夜深如墨,把所有光亮都藏了起来,连圆月都踪迹全无。
这让偷摸了两瓶桃花酿的沈弃,大为失望,他委屈扒拉的抵着桌面,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听见身后沉稳的步子声,头也不回道:“师父,徒儿我心中苦闷,想要一醉方休,还望师父你切莫阻拦!”
还未说完,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自他头顶上方橫出,毫不客气的拿走他手中抢过桃花酿。。
沈弃敛息屏气,等到背后的师父说什么。
然而宗恒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走,身影坚决而冷漠。
沈弃连忙回头,发现宗恒真的快走远了,立马快步上前,抓住宗恒衣袖哭丧着脸道:“果然,师父现在已经有别的心头宝了,既然如此,师父能否给徒儿一个临别的拥抱,也好让徒儿在午夜梦回有点温馨的回忆。”
宗恒侧过身,俊美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几丝无奈,他举起两瓶桃花酿,道:“如今天凉,为师给你去热一热。”
闻言,沈弃眼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乖巧的跟在宗恒身后回到起居室,坐在八角檀木圆桌的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