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恒侧首看着沈弃眼底的嘲讽,以及隐隐流淌的悲痛,想说什么,却觉得这事除了自己想通,别人都无法给与任何帮助。
沈弃飞快的扒完饭,道:“师父我先休息了。”他放下碗便去洗漱睡觉了。
神情自然,没有丝毫被影响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师父,那些过往应该已经更成为过往了。
然而当天晚上,却做了噩梦。
还是那间阴冷的柴房,他卷缩在角落里,由于已经冬至,他身上长满了冻疮,痒的他放肆蹭着墙壁,直到蹭的血肉模糊。
最后实在受不了,才爬起来,想去求求他娘赐给他一瓶药,用剩的也没关系,劣质的也无所谓,只要能抵抗这令人受不了的酥痒。
然而他在冰雪上走了很久,脚底都被冻裂,一步一个血印,吓跑了路过的丫鬟。
那些丫鬟尖叫的离去,眼里都是嘲讽,仿佛他的血比粪还要臭,不小心挨到都会被污染。
所以没有人敢靠近他,他还算幸运的找到了他娘亲的屋子。
可还没进门,屋内就走出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凶神恶煞的冷嘲热讽。
沈弃有些听不清,他太冷,太痒,太难受了,根本没有精力去分辨嬷嬷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至于后来,那两个嬷嬷派人把他打了一顿,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他只是想求个药罢了,却得到了亲娘的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