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首,沉声答:“不巧,我在等你。”
苏清朗一愣,又听梅柳生继续道:“今日之事,多谢苏兄仗义直言,暗中相助。”
苏清朗又是一呆,满朝文武皆知,他苏清朗只会搬弄是非,落井下石,何曾有过仗义直言,暗中相助?
而且自己刚才明明举荐的是贾思齐,一直在为他说话,这个梅柳生,莫不是得了状元太过兴奋,以致脑子秀逗了?
他挥着折扇道:“梅兄误会了,状元之位,乃是皇上所定,亦是皇上所选,与在下没有半分关系。”
这句说的倒是实情,如果皇帝当真想让贾思齐当状元的话,以贾思齐的条件背景,再加上相爷先前的上书保证,刚才在金銮殿中就可以定夺了,何必大费周章跑到御花园里,来找他这个刚刚和贾思齐发生过冲突的礼部尚书?
苏清朗是什么人,右相秦翦身边的一条狗,别人家的狗咬了人,还能骂上几句,若是被自家的狗咬了,还能怪自己不是东西?
所以,他先前的那番言论,看似是遵从皇帝的旨意,随便举荐了一个状元人选,实际却是顺水推舟,给皇帝一个台阶罢了。
梅柳生笑了笑,抿唇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苏兄。”
其实吧,苏清朗对梅柳生的印象,比贾思齐那小孩好多了,有能力,有主见,头脑清冷,懂得方寸。
官场不比其他,混杂的染缸一个,凡事诸如贾思齐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贱。
没事儿的时候吹吹牛皮,有事儿的时候,就是一个缩头怂逼,空有一肚子的诗书,没胆量,没骨气,活该万年老二给人家当炮灰。
再如陆逊小哥这种,说话不经大脑,性子比后山的竹竿还直,若不是看他有些才华,又有他家舅父当左相的裴延撑腰,这种人放在折子戏中,刚刚出场就被人搞死了。
他打量了梅柳生几眼,问道:“既已知道我的身份,梅兄,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