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又摇头,咳嗽一声道:“不全然是,有时越是看似简单的背景,却越是有着复杂的内情,先前我派出去的那些人,有好几个死在他的手上,你想一想,若只是普通的书生,被人无意间撞见行踪,岂会不问缘由,动手杀人的?”
说着,越发觉得不对,他停顿下来,抬头看向苏清朗,神情逐渐转为心虚,试探的道:“清朗……”
苏清朗坐在床榻边,面上保持着温雅的微笑,道:“说,继续说,我听着呢。”
秦桓被他噎了一下,自知理亏,低下头道:“抱歉,我不该派人跟着你的……”
苏清朗依旧笑着,好似从来不曾放在心上,道:“我知你是为我好,担忧我的安危,既是如此,又何必道歉?”
苏清朗就是这样,真正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而且越是不高兴,看着就越是平静淡定。
秦桓没有接话,果然又听他说道:“我苏清朗长到二十三岁,还从来不曾被人这样关心过,当真荣幸至极,要不这样,我直接辞了官职,让秦少爷拿条绳子将我拴在腰上,不必再让府中的兄弟来回奔波,倒也省得麻烦。”
世上之事大抵如此,老鼠怕野狼,野狼怕大象,大象反过来又被老鼠踩在脑袋上。
苏清朗在秦丞相的面前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却能准确把握秦桓的七寸,几句话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动弹不得。
秦桓是谁,丞相秦翦的儿子,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即便是想取他的一条老命,秦相爷也会眼也不眨的交到他手上。
是以整个局势轮回下来,苏清朗到底还是最大的赢家,有秦桓在,有些时候,他的所作所为,竟连秦相爷自己都无可奈何。